陈冬河将自行车停好,笑眯眯地走过去,和众人坐在一起烤火。
火焰跳动着,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他伸出手在火上烤着,冻僵的手指渐渐恢复了知觉。
听着大家的话,他笑着搭话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拦得住?”
刘大婶叹气道,手里的针线活不停:“谁说不是呢?也就是这两年咱们日子好过了点。”
“我记得曾经闹饥荒的那几年,也是大冬天快要过年的时候,咱村几个知青去山里挖野菜,结果就遇到白毛风。”
“三个女知青,两个男知青,谁都没回来!”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针在布料间穿梭的速度慢了下来。
“就只隔了一晚上时间,等第二天咱们再去找人的时候,全冻成了冰棍。”
她说这话时,眼睛望着跳动的火焰,仿佛当年的惨状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些冻僵的尸体保持着各种姿势,有的互相依偎,有的蜷缩成一团,场面凄惨无比。
提起这件事情,众人也是跟着长吁短叹,回忆曾经的不易。
那几年闹饥荒,陈冬河虽然已经出生了,但却不记事。
而他又是家里的独子,肯定饿不死他。
但他心中也有些好奇,直接就问了出来。
“刘大婶,咱们这里背靠大山,物资丰富,闹饥荒的那几年对咱们这里的影响很大吗?”
听到他这话,那些年纪大的人都是下意识点头。
陈冬河确实有些想不通。
按照当时所面临的情况来看,就算是闹饥荒,应该也不会牵扯到他们这里。
他记得小时候虽然吃得不好,但至少没饿过肚子,山里总能找到些吃的。
陈大山仿佛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无奈地摇摇头,手里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
“那时候整个种花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我们这里就算物产再怎么丰富,但人都已经快要饿脱相了,那些山中的畜生肯定也饿得不轻。”
“打猎肯定行不通。每日连饭都吃不了,饿得两腿直打晃,就算把一头傻狍子摆到你面前,你都未必能抓得住!”
“况且那时候我们这里的大部分物资,都是直接送到了别的地方,勉强饿不死人罢了!”
陈大山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那是整个时代的悲剧,非一人一村所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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