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小心翼翼地把兔子皮剥下来,这皮子硝好了能做副手套给大丫,那丫头冬天总冻手。
桌底下那只冻兔肉也要分得均匀仔细,每份都得差不多重,秤杆子要平,免得孩子们心里有疙瘩。
直到陈冬河走出去,和传达室那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赵头聊了好一阵子烟和天气后……
才不经意地从老赵头半是感慨半是敬佩的碎叨里,拼凑出林大头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艰难坚持。
老赵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岁月的沧桑:
“……林队啊,不容易!那十几个娃,就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他自个儿啥都舍不得,省下的口粮、布票,全贴补那些孩子了。”
“外人看他抠唆算计,谁晓得他是在替十几张嗷嗷待哺的嘴打算盘呐……”
人心隔肚皮。
林大头那副贪图小利、精于算计的面孔下,藏的竟是这么一副铁打的身躯,一副滚烫的心肠。
一副能扛起十一个家庭重担的肩膀!
这一刻,陈冬河心头那些因对方市侩而生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丝沉甸甸的唏嘘和由衷的敬佩。
但他终究是活了两世的灵魂,学不来林大头这般圣人境界的无私牺牲。
他有他重活一世要拼死守护的小家。
他的世界不大,容不下那么多别人家的苦难。
不过,此刻他确认了一件事——
林爱民这杂碎必须得付出代价!
老爹那条瘸腿的仇,三叔被砸掉的饭碗,这口恶气要是不出,他陈冬河自己都觉得憋得慌。
刚才林大头话里的暗示他懂——放手去做,别把他牵扯进来就行。
如何干净利索地弄死林爱民,又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陈冬河站在街角凛冽的寒风中,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眼神沉静如水,内心却在飞速盘算,每一个念头都带着冰碴子。
前世学的都是战场上取人性命,一击必杀的实用手段,讲究效率,不留活口。
至于如何滴水不漏地伪装现场,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如何撇清干系……
这恰恰是他的短板。
那些精细活儿,自有更高层面的人替他扫尾,根本无需他费心。
他需要找个行家问问路。
念头一起,陈冬河抬脚就走向了供销社。
空间里的鹿血还存着些,凝固成深红的块状,那几副压箱底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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