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还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陈冬河看着它那狼吞虎咽的贪吃相,又乐又无奈,“等到了家就能消停了,管饱。”
很快吃完,陈冬河一把将意犹未尽舔着爪子的它塞回暖烘烘的内口袋,仔细掖好衣襟,低声警告:
“消停待着!不准再探头探脑!要是让村里人瞅见,告到乡里去,说俺搞四旧养精怪……你主子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不?到时候咱俩都得蹲笆篱子!”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咕”了一声,似乎听懂了“蹲笆篱子”不是什么好词,立刻缩得更深了,只留下一点细微的呼吸起伏。
倒不是因为乡亲们真会把他绑了游街。
只是眼下土地刚承包到户,改革的春风还没真正吹遍这山旮旯。
“投机倒把”、“封建迷信”这些帽子还在某些人嘴里和口袋外事干部的本子上记着呢!
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心里盘算着,日后得把关系网织得更密实些。
这些事,光靠村里不行,还得延伸到公社、县里。
得有几张关键时刻能递上话的牌……
车轮再次碾过石子路。
陈冬河到家时,灶房的烟囱正飘出袅袅带着柴火香味的炊烟,堂屋窗户透出昏黄温暖的光。
果然,爹娘都回来了。
他没急着问熊肉熊胆卖了多少钱,先是被堂屋炕桌上的景象吸引了。
只见老爹陈大山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十斤装粗陶罐里的散装高粱酒,往一个崭新锃亮的大号深色玻璃酒坛里倾倒。
清亮的酒液汩汩流淌,哗哗作响,在油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哟呵!”
陈冬河故作惊讶,卸下背篓和枪,凑到炕边,“爹,您老今儿咋恁下血本,舍得买这金贵的玻璃坛子啦?”
这玩意儿在村里可算是个稀罕物件,光溜透亮,比那黑不溜秋的粗陶罐贵太多了,供销社里得卖十来块呢!
旁边帮忙收拾的王秀梅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带着点看透老伴儿的得意:
“我说啥来着!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买这金贵玩意儿,儿子回来铁定得问!”
“瞧瞧,刚进门,气儿还没喘匀乎就问上了?咋样,被我说中了吧?”
这年头,供销社卖的散酒大多装在粗陋的陶罐里。
能用上玻璃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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