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又是懊恼又是兴奋,“这可不是寻常拿锤子砸了磨粉入药的贱货啊!老弟,你不懂门道!”
他抬起头,脸上因为激动泛着红光,眼睛亮得灼人。
“现如今省城里好些个顶了天儿的老门楼,那些讲究体面的大户人家,就喜欢把这宝贝请回去,细细刷上金粉朱漆,高高悬挂在堂屋正梁之上。”
“那可叫鱼骨作梁,镇宅兴邦!稀罕着呢!是身份,更是福气!”
“前些日子就有个深宅大院的老太爷托人带话,指明要我帮他寻摸一副两米往上的,越大越有劲头越好!”
“你这副……啧啧啧……”奎爷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骨架,声音都有些发颤,“老弟你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老哥心头一个结啊!”
“拿着!”
奎爷那双指节粗粝、沟壑纵横的大手不由分说,将三张簇新却带着汗气的十元大钞拍进陈冬河掌心。
那力道沉实如石,钞票边缘刮得皮肤生疼。
不等陈冬河有所回应,他头也不转,朝墙边阴影处瓮声喝道:“虎子!过来!”
虎子,那道永远黏在奎爷身后的影子,像融入他骨血的半截利爪。
整个县城街面上,谁不知道他是奎爷的绝对心腹,砧板上淌过血水的快刀?
“今儿起,你跟着冬河兄弟。”
奎爷下巴朝陈冬河一抬,眼神锐利得像刮铁皮的刀锋,声音沉甸甸砸下来。
“最迟明天这个时候,事儿就得有个囫囵说法!”
他转向陈冬河,那目光能把人骨头渣子刮出来。
“明天我亲自去一趟你们村,看看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动我兄弟家里人……”
话音一顿,空气陡然结了冰碴子。
“老子让他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他连李二狗是谁都懒得打听。
这种泥腿子沟里打滚的货色,能翻起多大的浪?!
在这县城,他奎爷的面子罩下去,还压不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街溜子?
那他这些年可真就白在江湖这口大染缸里呛活了!
想当年闯黑市,那修罗场里多少吃人不吐骨头的牛鬼蛇神,不也没能把他啃掉一块肉?
凭的就是盘根错节的门路,通天接地!
奎爷这边拍了板,压在陈冬河心头的大石这才轰然落地。
他原本最担忧的,不过是这火烧眉毛的一夜,家里妇孺是否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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