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这昂贵的交通工具便归了他。
油盐酱醋茶,家里快见底儿了,各样都补充了些。
两条崭新的白毛巾,带着一股新棉布的干燥味道。
两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脸盆。
一对提溜乱转、瓶胆外壳锃亮的暖水壶。
零七碎八的东西,堆在自行车后座那简易的铁架子上,像座摇摇欲坠的小山。
刚付完钱,柜台前转身准备推车,眼角余光却无意间扫到柜台最底层的一个角落里。
一柄刀身充满原始暴力流畅弧线的弯刀,斜斜地躺在那儿,刀鞘灰朴,毫不起眼。
陈冬河心头一动,俯身凑近了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廓尔喀弯刀,俗称狗腿刀的经典轮廓。
刀身抽出一截,刃口靠近护手的地方,隐约可见层层叠叠繁复精美的水纹状暗纹。
虽年代久远,却无丝毫锈蚀痕迹!
那是大马士革钢特有的锻打云纹。
“同志,那把刀……”陈冬河指着角落问。
柜台里,一个围着蓝布围裙的女营业员,正百无聊赖地用鸡毛掸子,掸着货架上的浮灰。
听见询问,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待瞄到他手里推着那辆崭新的凤凰二八大杠,前后还挂满东西,这才脸色稍缓。
“哦,那东西啊,进口的老军刀,搁那儿有些日子了。三十二块,外加一张工业券!”
甚至都不等陈冬河开口回话,她又用下巴朝旁边挂着的一排黑黢黢砍刀点了点。
“嫌贵?这边有正经柴刀,便宜,五块钱一把。”
陈冬河眼神就没离开那流淌着冷冽暴力美学的刀身,脱口而出:“就它!要了!”
他几乎是立刻掏出兜里仅剩的最后一张工业券,外加三张“大团结”和两张零钱,啪地拍在柜台的玻璃面上。
营业员明显愣了一下。
这把刀在她这角落里蒙尘大半年了,问的人确实不少。
可一听这价钱,加工业券的苛刻条件,十个有十个扭头就走。
今天可算碰上个愣头青……不,爽快人!
“行,等着!”
她嘴上动作倒也利索,展现出了高超的职业素养,麻溜地开票、点钱、收券。
自行车加这一堆杂货,还有这把昂贵的刀,哗啦啦出去两百四十多块。
这几乎是他昨天交给老娘后,身上藏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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