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腊月里冻实的冰块,每一个都重重的砸在人心上:
“往后陈家的冬河,地里头的活计,房顶上漏的草,院子里堆的柴……谁家爷们儿后生看见了,伸手帮衬那是本分!”
“冬河今儿个豁出去的这片心,陈家屯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骨头缝里都得给我揣着、记着!”
“让这屯里的娃子们都知道,在这青黄不接的当口,是谁家的锅里飘出了一整头野猪的肉香!”
老村长张庆福那番话,字字句句落在实处,也敲进了陈冬河心坎里。
他明白,这是老村长在替自己铺路,在给昨夜那场风波后的他立威。他心头暖暖的,这份情,得领。
昨晚上李二狗那档子事,透着阴狠劲儿,人跑了,就是个不定时的炸雷。
老村长当着全村人的面点自己,实则也是在点给所有乡亲听,往后他陈冬河家,大伙儿得护着点儿,谁也别想再动歪心思。
村里的乡亲们都不是榆木疙瘩,活了大半辈子,这点弦外之音哪能听不出?
刘老汉第一个跳了出来,嗓门洪亮:“村长!您老放心!从今往后,冬河就是我亲亲的亲侄子!”
“谁要敢在我大侄子跟前起刺儿,我张老汉这把老骨头跟他拼了,榔头可没长眼!”
旁边立刻有人笑着打趣:“嘿哟,老张头,你这便宜可占大发了,张口就给人冬河当叔?人冬河打小带我们掏鸟蛋摸鱼的时候,你就是他叔辈儿了!”
“就是!冬河那是咱村打小就数得着的孩子王,现在更不得了了!”
“别人进山十回九空,冬河回回都能扛大家伙回来,这叫啥?这叫真本事!”
另一个汉子由衷赞叹,眼睛还黏在那两大扇野猪肉上挪不开。
“可不是嘛,瞧这俩老母猪,带崽子还这么肥实,獠牙这么老长……”
“啧啧,往常咱躲都躲不及,冬河愣是一个人给弄了回来!搁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
……
七嘴八舌的夸奖像潮水一样涌来,砸得陈冬河那黝黑的脸膛都少见地透出点腼腆来。
他赶紧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嗓门也带上点不好意思:“叔伯婶子们,可别再夸了,就是运气,赶上了两窝怂猪凑一堆。”
“时候也不早了,大伙儿先紧着分肉,我跟人搭伙还掏了个熊窝子,弄了副熊胆,还在别人那拿着。”
“说好了县城碰头,等卖了那胆换回钱来,咱晚上炖它一大锅熊肉,给大伙儿添道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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