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身上刚凝结不久的暗红血迹和挂着的霜花清晰可见。
那致命的豁口处,薄薄一层冰晶覆盖着尚未完全冻硬的暗红血肉。
看着这刚断气儿般的模样,他对系统空间那能封存时光的死寂特性,心头又是一热。
这玩意儿存它个十年八年,甚至几十年后的稀罕物……
念头才刚冒芽,就被他自己狠狠掐断了。
现在才啥光景?
1979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公社大锅饭的尾巴还在甩着响鞭,刷在土墙上的“严禁投机倒把”几个白漆大字还刺眼着呢!
要真是以这个借口找麻烦,确实容易招灾惹祸。
而且有些人也想指望着山里头的野物毛皮药材,能去跟上面换回来眼下国家紧缺的外汇罢了。
那些东西最后还不是被倒腾到香江那边,做成了药膏、缝成了皮袄,再卖给那些洋鬼子?
说到底,真正的大钱都从老林子流到了外面人的口袋里,他们这些猎人只混个温饱罢了!
他甩甩头,把发散的思绪摁回眼前,深吸一口夹着雪渣子的凛冽空气。
把胳膊粗的麻绳结结实实捆在爬犁前头,往自个儿肩膀上一套,沉腰,屈腿,脚下蹬地,咬牙发力。
爬犁像生了锈的磨盘,在冻得硬邦邦,没多少浮雪的土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拖出去不到二十米远,陈冬河就觉得膀子酸痛,气都喘不匀了,棉袄肩膀头被麻绳勒得生疼。
他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朝着村口那块熟悉的光溜大石头方向,运足了气力,扯开喉咙炸雷般地喊:
“张叔!张老汉!快!快招呼人手来搭把手啊!野猪!整回俩大家伙!快出来抬啊——”
这炸雷似的吼声,像一颗烧得通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狠狠按在了村口那群望眼欲穿的人心上。
蹲在大石头后头烟锅子都快嘬出火星子的张老汉第一个“嗷”一嗓子蹦了起来,手里的烟袋杆差点甩飞出去。
“娘嘞!真叫他整回来啦!”
他那破锣嗓子像是被踩了脖子的公鸡,尖锐激动。
身后几个早就备好了手腕粗木杠子和大麻绳的后生更是嗷嗷叫着,撒腿就往前涌。
“冬河!你小子神了!真他妈神了!”
张老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爬犁前,浑浊的老眼珠子瞪得像俩铜铃,死死盯着爬犁上那两个小山似的黑褐色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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