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样留下遗憾。
陈冬河瞥见角落里的四妹陈小玉,小姑娘正悄悄低头扯着那件洗得褪色、明显短了一截的小棉袄的破袖口。
见他望过来,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小脸上没什么怨气,只有一点小心翼翼的腼腆和一丝期待被压下后的黯淡。
他现在可不敢顶嘴,否则老娘新做的鸡毛掸子——材料正是他昨天打回来的山鸡毛,肯定要派上用场了。
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他只能连连点头应承下来:“知道了知道了,娘,爹,听你们的。”
陈冬河嘴上服软,心里却打定主意,该给小妹买的还得买。
反正卖肉钱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买回来,老娘总不能扔出去。
最多又是一阵埋怨罢了!
反正能够被老爹老娘这样管着,他还觉得挺幸福。
陈大山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了些,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冬河,明天你去县城卖了猪肉,顺道去你大姐那里一趟。”
“爹就不给你钱了。这些年,你大姐偷偷摸摸给家里送的东西,你心里也清楚。”
“一捧粮食,几个鸡蛋,都是她嘴里省出来的。如今也是时候该去给你大姐撑撑腰了。”
“你大姐夫刘强那人,虽然老实巴交,嘴笨不会说漂亮话,但也不是傻子。”
“他能从牙缝里挤出点粮食给咱家送来,那是因为你大姐在他们家,付出的更多,担得起这份情。”
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抽了一口旱烟,才又继续说道:“他家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弟弟,三个妹妹,全靠你大姐夫和你大姐两个人撑着。”
“能从那么紧巴的日子里挤出东西来,咱家得知情,得回报。不能总让你大姐在婆家难做人。”
王秀梅听着,眼眶又红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这些年真是苦了咱家大闺女了……嫁过去就没过过一天松快日子……没吃上口热乎的,没睡过囫囵觉……”
作为母亲,她想起大女儿出嫁时还算丰润的脸,现在瘦得颧骨都凸出来,心里刀剜似的疼。
“苦啥苦!”陈大山语气硬邦邦的,但眼神里也透着心疼,“她自己选的路!当初咱们咋劝的?那丫头有听进去半个字吗?”
“刘强家穷得叮当响,底下弟弟妹妹一堆,咱让她再等等,找个家底厚实些的人家。”
“她倒好,就是铁了心要嫁给刘强那穷小子,咱们能咋办?!总不能真拿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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