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雨又潇潇。
堤坝上,火把排成长龙,映得江面赤红。
二宝身着油衣,腰挂机关令,小小人影在雨里奔走:
“甲组,木坝网格先下水——乙组,沙石填芯——丙组,水车提石!”
声音尚带稚气,却稳如鼓点。
民夫初时还心存疑虑,待见第一截木坝入水,“咔哒”闭合,湍流瞬间被切成两段,不禁齐声喝彩:
“沈小匠,神了!”
沈青萝带三宝在后方熬姜汤,闻声抬眼,只见雨幕里,少年背影被火光镀上一层金,像一柄刚刚出炉的剑。
她心头微热——
那个曾蹲在门槛削竹鸟的孩子,终于把机关术,写进了山河。
四
子正,合龙。
最后一块翻板闸落下,“轰”一声闷响,江水被逼改道,七丈裂缝彻底咬合。
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上游千亩新田露出湿润的泥背。
“成功了!”
不知谁带头,三百民夫齐刷刷跪倒,雨水、泪水混作一处:
“沈小匠,救命之恩!”
二宝被高举过肩,小脸被火把映得通红,他却挣扎跳下,朝四方深深一揖:
“是诸位叔伯兄弟合力,沈宴南不敢居功!”
说罢,他转向韩德旺:“府台,固堤已成,十日后,我再来装虹吸翻板,通漕济运。”
韩德旺眼底热泪滚烫,一把按住少年肩膀:“本官即刻上奏,为你请功!”
五
次日清晨,雨停云散,旭日出东方。
堤坝上,一夜新土尚湿,却稳稳拦住滔滔江水。
州府衙门前,新贴告示:
“沈家机关坊沈宴南,一夜固堤,救民万亩,特赐银三千两,授‘工部补阙’虚衔,准佩剑行走,见官不拜!”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啧啧称奇:
“十一岁的工部官,破天荒咧!”
“沈家一门,文有案首,武有机关,了不得!”
沈家小院,里正带人敲锣打鼓,把“工部补阙”铜匾抬进门,与“十岁案首”并列。
三宝抱着小黑狼,踮脚去摸匾上小字,奶声奶气念:“工——部——补——阙——哥哥,这是几品?”
二宝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从九品,最小的官,但——”
他话锋一转,眸子亮得惊人:“能让我进工部藏书院,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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