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法租界里的梧桐树叶蔫蔫地垂着,有气无力。
全球战争尚未爆发,租界相对安宁,像一层薄薄的糖衣,包裹着内里日益发酵的危机。
76号的特务、日本宪兵队的暗探,如幽灵般游荡在繁华的大街小巷之中。
法租界的药铺……
昨天交易没有成功,陆之汉很是焦急,他深知这份情报之重要,无奈之下,用紧急联系密码再次联系含羞草进行情报交接工作!
按照组织上的纪律,一次不成功,第二次交接需要进行安全评估,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这份情报必须尽快送走,否则……
沪市,位于吕班路转角处的“崇文书局“,是这片喧嚣中难得的清净之地。
两层楼的西洋建筑格局,橱窗里整齐陈列着中外书籍,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安宁。
书局掌柜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穿着熨烫平整的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站在梯子上整理高处的书籍。
他举止儒雅,谈吐斯文,是租界文化圈小有名气的“宋先生“。
此刻,他看似专注地整理书册,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他接到一份紧急指令,上级需要借用他的书局,等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从苏区远道而来的信使。
玻璃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位身着月白色短袖旗袍,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年轻女学生推门而入。
她面容清秀,眼神澄澈,臂弯里夹着几本厚重的洋装书,俨然像是沪上某所大学的女学生。
她的腕上系着一条淡绿色的纱巾,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爽。
要是陆之汉在场,就能认出,她就是苏区政治保卫局特派员,代号“含羞草“。
“含羞草“的目光在书架间流转,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最终停在柜台前,声音清脆地问道:“先生,请问有乔治·奥威尔的新书《动物庄园》吗?“
宋涛从梯子上缓缓下来,用手中的鸡毛掸子轻轻掸了掸袖口的灰尘,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小姐说笑了,奥威尔先生的书,小店哪里敢进。眼下这时局,还是读些古籍稳妥。“
“含羞草“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又道:“那有《梦溪笔谈》的宋刻本吗?家父一直想寻一册好的。“
“《梦溪笔谈》宋刻本已是孤品,小店只有民国石印本,小姐可要看看?“宋涛从柜台下取出一册蓝皮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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