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良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劫军列……还是关东军物资补给的专列……”
“清瑶同志,这太冒险了!这无异于直接捅马蜂窝!一旦失手,不仅我们在沪市的地下组织会遭到毁灭性打击,甚至会牵连到苏浙两区根据地的安全!”
他的担忧合情合理,对日军运输线的任何攻击,都会引来疯狂的报复和前所未有的严密搜查。
“我明白其中的风险,建良同志。”沈清瑶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决然……
“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我已经联系过了,德国商人赫尔曼那边,德国出产的磺胺粉他现在只能提供一百五十磅,还要分三次走不同路线,杯水车薪!”
“‘老伯’那个吸血鬼,坐地起价,而且要全部黄金交易,我们的经费已经快见底了!”
“常三爷的军火,数量不稳定,质量也参差不齐,而且青帮内部关系复杂,随时可能出事。”
“金大有,乔震淮手里的货要比市场价高出一倍,我们手里的资金完全不够。”
“如果那批石油此刻能出现在沪市,我们还有机会,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要认清现实。”
“特派员同志,我们没得选,太行山、沂蒙山的同志们,每天都在流血,每天都在挨饿!”
“鬼子的‘三光’政策就是要困死我们!没有足够的药品,伤员只能在痛苦中死去;没有子弹,战士们拿着空枪怎么和武装到牙齿的鬼子拼命?我们等不起了!”
张建良沉默着,沈清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
他何尝不知道根据地的艰难?他刚从那里回来,亲眼见过缺医少药的惨状,感受过战士们对弹药匮乏的焦虑。
“陈阳说的条件……”张建良沉吟着,手指点在地图上津浦线北段的位置,“唉,怎么说呢,这个人,我们始终看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黑掉那笔物资,打击异己?”
“还是……有着更深的目的?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利用我们帮他做完脏活,然后再把我们……”
“我也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沈清瑶冷静地分析道,“是陷阱的可能性存在,但并非百分之百。”
“第一,如果他真要对我们下手,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不必绕这么大圈子,还许诺给我们物资。”
“第二,他选的目标是满铁调集的物资,我听到过一些内幕消息,日本人内部南方运输部跟满铁好像在争夺运输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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