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探星辰之奥;有祖冲之精算圆周,穷数理之妙。如今西学东渐,其法虽异,其心则同。若能合东西之力,共探这天地奥秘,其意义,或许远超十座泰西封工坊。”
穆罕默德王子亦上前补充:“陛下,托勒密先生代表的,是希腊-埃及一脉的学术传承,其对逻辑、几何与天文的钻研极为深入。阿尔达希尔大师也曾提及,波斯学界对此脉学识极为推崇。此次交流,或可让我朝格物之学,触碰到另一条源远流长的智慧之河。”
慕容冷越沉吟片刻,帝王的目光仿佛已穿透殿宇,望向无垠星空。“善!”他声音沉稳而有力,“求知之心,无分畛域。传朕旨意,于四方技艺院内,特设‘格物院’,专司天文、地理、数理、格物(物理)之学。征召天下通晓此道者,无论出身,汇聚长安。并昭告诸国,凡有精于此类学问之学者,皆可持其典籍、仪器、学说前来,朕当以国士之礼待之,共襄盛举!”
这道“寰宇求知令”,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已知世界的各个角落。它不仅是对托勒密的回应,更是大乾帝国以空前开放的姿态,向所有文明发出的、共同探索未知的邀请。
响应者,比预想的更为踊跃。除了托勒密,来自天竺的僧侣带来了极其先进的数学知识,包括完善的十进制位值制记数法(含“零”的概念)、三角函数表以及代数思想;来自波斯的学者带来了他们更新的星表观测数据和对行星运行更为精细的模型;甚至还有来自北方草原的萨满,带来了他们对动植物特性、草药疗效的独特认知体系,其中蕴含着朴素的生态智慧……
格物院迅速成为长安城内最富奇思妙想,也最“嘈杂”的地方。不同语言、不同服饰、不同信仰的学者们聚集于此。为了一个数学公式的解法,为了行星轨道应该是圆形还是椭圆形,为了光线是粒子还是波,为了大地的真实形状,常常争得面红耳赤,需要通晓多国语言的译官疲于奔命地沟通。羊皮纸、竹简、绢帛、草纸……各种载体的典籍堆满了书架,算筹、沙盘、星盘、简易的透镜……各式各样的工具摆满了案几。
慕容冷越和风染霜给予了格物院极大的支持与自由。他们不定期微服前往,往往静坐一隅,聆听那些激烈的辩论。风染霜以其过人的领悟力,尤其对数理与天文展现出浓厚兴趣,她时常用一种直觉式的提问,打破学者们固有的思维框架,例如曾问托勒密:“若依先生之模型,星辰运行如精密机括,那驱动这机括的‘力量’源自何处?可是如同我朝所言,乃气之流行,阴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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