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晨露还凝在桑枝的新叶上时,蚕房里已传来细碎的“沙沙”声——那是软丝蚕啃食桑叶的响动,比初养时响亮了数倍,像春末的细雨落在青瓦上,绵密又鲜活。凤染霜踩着晨雾走进蚕房,只见分层蚕架上的篾匾里,白白的蚕宝宝已长得手指粗细,有的正昂着头吐丝,细细的银丝在晨光里闪着柔光,缠在篾匾的纱网上,像撒了层月光。
“娘娘,您看!这蚕宝宝开始吐丝了!”春桃端着盛桑叶的竹篮走进来,声音里满是惊喜,“守苗爷爷说,软丝蚕吐丝比普通蚕早三天,丝量还多,织出来的布更紧实。”她放下竹篮,轻轻拨开一片桑叶,露出里面裹着薄丝的蚕茧,“您瞧这个,已经吐了小半筐丝了,雪白雪白的,像小棉花球。”
凤染霜俯身细看,指尖刚要碰到银丝,就被源溪轻轻拦住:“染霜姨,别碰,吐丝的时候蚕宝宝很敏感,碰了会断丝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正一笔一划地画着吐丝的蚕,“我已经记下来了,软丝蚕吐丝时要保持蚕房安静,温度还要适中,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热。”
风澈蹲在另一排蚕架旁,手里拿着个放大镜(那是共忆维度送来的小物件),凑在蚕宝宝面前仔细看:“娘,你看它的嘴巴,吐丝的时候一鼓一鼓的,好神奇!守苗爷爷说,这些丝能织成发光的布,真的吗?”他转头时,额前的碎发沾了点蚕丝,像缀了根银线,引得春桃忍不住笑出声。
“当然是真的,”慕容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后跟着个穿青布衫的匠人,手里提着个木盒,“这是工部请来的缫丝师傅陈老伯,专门教百姓们缫丝的。陈老伯祖上三代都做缫丝生意,最懂怎么把好丝缫出来。”
陈老伯走上前,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件小巧的缫丝工具:有带着小轮子的缫丝车、细竹做的拨丝棍,还有个铜制的煮丝盆。“皇后娘娘,陛下,”陈老伯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软丝蚕的丝比普通蚕丝细三倍,缫丝时要先用温水煮茧,把丝胶化开,再慢慢把丝抽出来,不能太用力,不然会断丝。”他拿起一个刚成型的蚕茧,放进旁边的温水盆里,“您看,这样泡一盏茶的时间,丝就好抽了。”
正说着,守苗爷爷扛着个布袋子走进来,里面装着些五颜六色的花草:“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共植维度的‘染丝草’,有红的、蓝的、紫的,煮水后能给蚕丝染色,染出来的颜色鲜亮,还不会褪色。”他把花草倒在石桌上,红的像桑果,蓝的像天空,紫的像熟透的葡萄,看得风澈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去摸。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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