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他成为其他光鲜实习生背后议论和嘲笑的对象。
高潮在决定去留的那一天到来。
前一天晚上,因为蹬三轮送一个突发急症的老人去医院,他错过了末班公交车,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偏远的救助站,整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安顿好儿子,他拼命赶往公司,却又因为交通堵塞而迟到。
当他浑身汗湿、头发凌乱、穿着那件在蹬三轮时被刮了个口子的旧西装,一只脚上的皮鞋还沾着泥点,狼狈不堪地冲进会议室时,所有的实习生和那位严肃的经理都已经就座。
经理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陈建国!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里是证券公司,不是劳务市场!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凭什么在二十个人里留下你?”
镜头对准了葛尤的脸。
那是一张写满了疲惫、窘迫、但眼神深处却有不甘火焰在燃烧的脸。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影厅里鸦雀无声,马国庆和其他观众一样,屏住了呼吸,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然后,他们看到陈建国没有辩解,他只是颤抖着手,缓缓地、郑重地从自己旧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那本边角已经卷曲磨损、被翻得几乎散架的《英汉大词典》。
另一样,是一张用各种废纸粘贴、拼接而成的手绘“图纸”,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密密麻麻、却又条理清晰地画满了早期中国股市那曲折蜿蜒的K线图,旁边还有细细密密的注释和计算过程。
他把这两样东西,像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轻轻地、却又沉重地放在了经理面前的桌子上。
他抬起头,眼中有泪光闪烁,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坦诚与孤注一掷。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影厅,也敲打在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领导,我…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他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稳定些:
“但我只知道一点——像我这样的人,除了拼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
镜头在经理审视的目光、其他实习生复杂的眼神、以及陈建国那混合着卑微与骄傲的表情上切换。
画面渐渐模糊,影厅里响起了刘欢那首脍炙人口的《从头再来》,旋律悲怆而又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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