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的眼睛赤红,声音嘶哑:“今日你若不敢砍,你就是我卢文养的!”
“你!”
张寿手腕一颤,刀尖险些划破卢文的皮肤。
“卢大人!”
“不可!”
几名官员发出惊呼,但卢文纹丝不动,脖颈紧紧贴着张寿冰冷的刀锋。
卢文丝毫不惧,只是盯着张寿惊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张寿,你不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吗?你不是陛下最忠实的鹰犬吗?来,砍了我这个大理寺卿,看看史书怎么写,看看你死不死!”
“来啊!”
最后一句,卢文发出一声暴喝。
他甚至往前顶了一步。
张寿被吓的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疯了……都疯了……”
张寿嘴唇哆嗦。
张平也感到一股渗人的寒意,自尾椎骨直冲天灵感,一阵头皮发麻。
伴随着崔星河,闫征,卢文三人的带头,人群也爆发了!
“不止卢大人!”
“还有我!”
一个年轻的御史排众而出,同样扯开衣领,挺起脖子:“下官御史台从六品监察御史,赵明诚,张指挥使,来,砍我!”
“还有我!吏部考功司主事,周文渊!不砍你是我孙子!”
“算我一个!工部水部员外郎,李邛!”
“来啊!”
“砍啊!”
一个又一个官员走上前来,他们纷纷扯开官袍,露出脖颈,将自己最脆弱的要害,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锦衣卫的刀锋前。
甚至一些激动的御史,还伸出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脖颈,拼命挑衅。
“来!”
“朝这砍!”
他们的眼里也有恐惧——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的愤怒,是一种今日若退,此生难安的决绝!
“张寿!”
一个老御史颤巍巍地走上前,他年过六旬,须发皆白,是御史台出了名的老好人,一辈子没弹劾过几个重臣。
“老夫……老夫这辈子没做过几件硬气事。今日,老夫也想硬气一回。”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来,往这儿砍。老夫今年六十有三,死了不亏,但今日若能为冠军侯讨一个公道,老夫——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
“为了公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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