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阳江社的众人登时横眉冷对!敢这么逼他们敬爱的义父,这要不是在鹿鸣宴上,桌子都给掀了。
他们这一吵吵不要紧,其他举子和官员也纷纷望过来。
苏录知道这下被丽泽会的这帮人将住军了,不来一首镇住场子,以后队伍都没法带了……
但在杨慎面前,他的诗确实镇不住场子。
惣学讲的是‘务实求真’,明明不行硬上就是不讲实际了。
好在苏录还有几首压箱底的杀手锏。当初追黄峨他才只舍得用半句,就是为了省下来应付以后的大场面。
比如今天……
苏录眉头一挑,便想一个‘滚’字把那首《临江仙》怼到杨慎脸上,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惜那是首词不是诗,而且对杨慎也太过残忍,那是他唯一一首流传千古的作品……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我刚才心里已经有一首诗了,只是不合时宜,怕扰了诸位大人的雅兴,所以才打住了。”
“哦?”众人闻言好奇道:“怎么不合时宜了?”
“朝局如此残酷,三位大人又要离开四川,我们还在这里若无其事的宴饮庆贺?”苏录便正色道:“抱歉我实在作不出粉饰太平的诗来,只有一首杂诗抒怀——”
说罢便蘸着杯中酒,在桌上写道: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写一句,程启充便念一句。
一开始程启充还带着点戏谑之色,但两句之后,他的神色便郑重起来。
待苏录最后一笔‘花’字收锋刚定,程启充也念完了全诗。
满场喧嚣便如被无形之手扼住,鹿鸣宴上瞬间陷入了安静,上至中丞大人,下至新科举子,所有人都被这首诗充塞天地、浩浩难禁的别离愁绪,和对师长、国事的担忧硬控了……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刘中丞对刘丙和萧提学轻叹道:“这是解元郎在替咱们几个要回京的担心呢。”
“是啊。”刘丙和萧提学重重点头,深以为然道:
“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学生,做老师的真是平生无憾了。”
“是极是极。”两位藩台也深以为然。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苏录所谓浩荡离愁,非仅离别之愁,更是生死之愁的隐晦表达。
因为‘白日斜’名为写景,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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