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严嵩是上一科的二甲第二,堂中众人纷纷打望过来,这才发现他长身玉立、眉目疏朗,端得是一表人才。
“维中兄如今的处境,是否也由于去岁上疏所致?”苏录轻声问道。
“是,也不全是。”严嵩苦笑一声道:“去年我还在翰林院当庶吉士,本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谁知祸从天降,玉山兄因为上疏下了诏狱,我们身为同窗自然不能见死不救,结果一上疏,又惹恼了当政,直接把我贬为四川布政司经历了。”
说着他叹气道:“不过比玉山兄强多了,他被发配琼州,至今生死不知。”
“山长已经在琼州安顿下来,当地士绅对他也很尊重。”苏录便笑道:“我们泸州的气候跟琼州很像,他信上说还挺适应的。”
“那太好了。”严嵩松了口气,眼圈微红道:“我们这些庶吉士自诩天之骄子,却动辄得咎,发配边陲,我沉沦下僚,他成了微末小吏……这跟我们的志向实在是大相径庭。”
“抱歉,乍一听到老友的消息,失态了。”意识到自己喧宾夺主了,他赶紧笑笑道:“诸位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太不合时宜了。”
严嵩又提醒苏录道:“贤弟得赶紧填饱肚子。按例,知府知县下午都会来看望新科解元,说不定布政司也会来人呢。”
“哦,多谢提醒。”苏录感激点头,田总管便吩咐道:“快上饭吧。”
苏录又对严嵩笑道:“既然维中兄与山长是同科好友,再叫维中兄不太合适了吧?”
“哎,可别改口。”严嵩摆手笑道:“刚才就说过,如今你也是做老爷的,我们便是亲切的世兄弟。再说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咱们各论各的。”
“那好吧。”苏录点头笑道。
~~
午宴后,严嵩带着心满意足的报录人告辞,临走提醒苏录等新科举人,别忘了后日到布政司衙门领取冠服,参加鹿鸣宴。
送走了严嵩一行,苏录等人便在厅堂吃茶聊天,等待官方上门慰问。人逢喜事精神爽,厅堂中欢声笑语不断。
没考中的苏淡等人也没有多失落,考举人是功名路上最难的一关,谁也没指望能一蹴而就。
何况他们阳江社二十一人,这回一口气就考上了十个,取中的几率高到夸张!这说明大师兄教他们的法子绝对是对头的!
而且他们平时和邓登瀛几个差距也没那么大,再努力三年,下次中举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大师兄,这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