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聆听贤者教诲一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字句间的深意。
待到萧提学诵完良久,明伦堂中一片安静。
直到啪的一声,烛花爆开,才把众人惊回神来。
“这不像苏弘之的水平啊!”白胡子震撼地揪掉了几根长须,却顾不上疼。
“之前他的文章固然极好,但只是辞理优长、无可挑剔,可没有这般澄明通透、格局参天!”
“是啊,往日他的文章只觉义理纯正、文采斐然,今日读来,竟有道韵流转、先贤之风!”眼镜兄拼命地用衣角擦着眼镜道:
“‘惟我与尔,揽物归宗’‘我不失我,尔不失尔’……这哪里是学子作文,分明是得了圣贤真传的大儒!”
“这份坚守本心、不困于用舍的胸襟,便是我辈浸淫半生,也未必能参透几分!”胖先生激动地直哆嗦道:“可以为师矣,可以为师矣!”
“没想到王阳明居然能把他教到这种程度,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另外两位先生也震撼道:
“看来传说是真的,他俩在龙场悟道了!”
“……”萧提学脑瓜子嗡嗡的,大夏天的一阵阵后脊发凉,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抹强笑道:
“果然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好吧,弘之去龙场是对的……比跟着我强。”
众先生心说不容易啊,东翁终于承认自己不如人了。
对他这种人来说,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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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轩。
苏录哥几个找了副门板,把苏有才抬了回来。
州医学的严学正早就等在家里了,赶紧给他号脉诊断,又灸了艾条下了针,好一阵忙活才出来厅堂。
老板娘扶着腰,命人给严大夫奉茶,又担忧问道:“大夫,我家相公这是怎么了?”
“两个病症,主症是暑湿内蕴证,也就是俗称的中暑。”严大夫呷一口茶水,缓缓道:“考场闷热拥挤,汗出不畅,暑热之邪夹湿侵入肌表,阻滞气机,耗伤津液。湿邪黏滞,暑热伤津,故见头晕、口干舌燥、全身汗出黏腻等症状。”
说着他瞥一眼老板娘的大肚子道:
“兼症气滞血瘀、肝肾亏虚证。苏相公年届不惑,肝肾渐亏,腰肌失养。久坐不动导致腰部气血运行滞涩,经络阻塞,不通则痛,故见腰脊僵硬、刺痛酸胀;久憋小便又进一步影响下焦气机,加重血瘀内阻。”
“……”老板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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