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武士也畏惧道:“是山泽里的‘邪祟’附在气里,北方来的人一沾就中招。咱本地土生土长的,倒还能扛一扛,但时间长了一样顶不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瘴气的说法不一,但都一样的恐惧……
王守仁认真听完,问苏录道:“弘之,你有什么见解。”
“回老师,《岭外代答》曰:‘南方凡病皆谓之瘴。’”苏录便答道:“其中影响最大的为疟疾,尤其是恶性疟,几乎是瘴气的总代表。”
“嗯,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王守仁一拍额头道:
“为师记得唐代《外台秘要》卷五《山瘴疟方一十九首》记载:‘瘴与疟分作两名,其实一致,或先寒后热,或先热后寒,岭南率称为瘴,江北总号为疟,此由方言不同,非是别有异病。”
“正是。”苏录点头道。
“那这瘴或者说疟,有的治吗?”王守仁问道:“为师这小身板,可禁不起这冰火两重天呀。”
“治是有的治,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往往预后不佳。”苏录道:“所以对瘴疟,预防远重于治疗。”
“当然,防患于未然当然是最好的。”王守仁道:“那该如何预防呢?”
“两个字,防蚊。”苏录答道:“所谓‘致病瘴气’,并非真的气,而是大量能传播的蚊子聚集飞行,远远看去就像一团黑沉沉、飘忽的气体,便被误以为是‘瘴气’。一旦人畜被这类蚊子叮咬,就有可能患病。”
顿一下,他接着道:“所以古代对岭南或西南兴兵,都选在冬季,因为冬天没有蚊子。”
“有道理。”奢云珞道:“我们老一辈也说,没了蚊子再进林子。”
“原来如此。”王守仁朝苏录竖起大拇指道:“好徒弟,你又给为师上了一课……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瘴气是蚊子群呢。”
“老师没来过我们这边,自然想象不到铺天盖地的蚊子是什么样子。”苏录轻叹道。
“看来我们要好好防蚊了!”王守仁摩拳擦掌,他是真怕疟疾,便又坦然解释道:“得失荣辱,为师可以超脱,但生死一念,尚觉未化。”
“那还去讨廷杖?”苏录道。
“我也没想到,求个情都能挨廷杖啊。”王守仁苦笑道。
“老师都骂刘瑾权奸了,人家还不揍你呀?”苏录道。
“我那就是个标题,其实里头一句话都没提太监。”王守仁道。
“也许人家就只看了个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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