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西北就是东南西南。”王守仁很懂行道:“根据过往的经验看,流放西北、辽东最为险恶,西南次之,岭南的话,只要不是琼州,都还能接受。”
“那希望我能流放西南。”朱琉道:“怎么说也离家近点儿。”
“估计没戏。”王守仁却摇头道:“东厂太监最坏了,怎么让你难受怎么来,你家是四川的,肯定给你发配的远远的。”
“唉……”听他提到家里,朱琉难过叹息道:“家里要是听说我这样了,肯定急坏了……”
“我就说你别冲动,你们朱家多少年才出你一个进士,肯定怨都怨死我了。”王守仁十分歉疚道。
“别小瞧我们朱家。”朱琉却笑道:“出一个进士只能光耀门楣一时,但出一个敢于挺身护国的忠臣,可以让我们家扬眉吐气百年。”
“倒是你伯安兄,”朱琉又对王守仁道:“你让令尊大人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唉,我不孝啊……”王守仁被戳中了软肋,也担心起老父来。
~~
长安西街。
大时雍坊的石碑胡同,通常被京城百姓称为‘王状元胡同’,因为成化十七年的状元郎,当今少宗伯王华的府邸便在此处。
夜已深,王状元府上依然亮着灯。
王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长吁短叹。他今年正好六十岁,原本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须发花白但白的不多,脸上也只有浅浅的皱纹。
但这半个月下来,他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这时,敲门声轻轻响起。“父亲。”
“进来。”王华定定神,站住脚,声音沉稳道。
两个年轻人便推门进来,年长些的是他的从子王守义,另一个是他的次子王守俭。
“伯父。”
“父亲”两人一起行礼。
“怎么样?”王华迫不及待问道。
哥俩互相看看,王守义先惭愧道:“侄儿无用,找遍了门路,还是没见到大哥。”
“这也正常,”王守俭接茬道:“爹,张公公跟我说,刘瑾正在炮制一份‘奸党’名单,因为恼怒大哥在弹章中以‘权奸’称之,所以准备把他的名字放在前列。正因如此,下面人肯定要对大哥严防死守的。”
“这样啊……”王华喟叹一声,缓缓坐下,以手支额,看上去又老了几岁。
“不过张公公说,也不是没有转圜之机……”王守俭又犹豫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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