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揭,裙摆下露出的绣鞋绣着小巧的鸳鸯,正轻轻拢在裙裾里。就像所有的新娘子一样,局促不安。
见新娘如此,新郎自然也要给足反应。苏有才深吸口气,伸手拿起案上的银秤杆,动作轻缓地挑起盖头的一角。盖头缓缓滑落,先露出老板娘微垂的眼睫,再是泛着桃红的脸颊。
老板娘手里攥块绣着缠枝纹的绢帕,既羞且喜地抬头一望,与苏有才的目光甫一对视,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情意绵绵地对视良久,两人忽然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便再也演不下去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装什么呀?”苏有才笑道。
“讨厌,说好了要有新郎新娘的感觉。”老板娘轻轻捶他一下。
“那你跟我对视后,应该赶紧移开视线,用眼角偷偷瞄我,既忐忑又期待。”苏有才笑道:“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新郎官的正确反应。”
“你很懂啊。”老板娘瞄他一眼。
“戏台上都是这么演的。”苏有才马上反应过来,补救道:“不过咱老苏家从来没有盲婚哑嫁的,洞房估计都这样。好比最近一次,老三和翠翠洞房那晚,两人拌了一宿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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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听墙根儿的苏有马不乐意了。
“平时说我也就罢了,怎么洞房也要埋汰我?”
“嘘……你就是干这个用的。”苏有金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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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中。
“二哥可真会说话。”老板娘便笑了。
“还叫二哥?”苏有才佯嗔。
“相公……”老板娘便羞羞改口,这次是真害羞了,以前还从来没叫过呢。
“哎,娘子!”苏有才高兴地应一声。
他提起桌上的酒壶,在合卺杯斟满酒,先递一半给娘子,自己持另一半。
两人手臂相绕,各饮半杯,又交换了酒杯,用同样姿势喝下了对方的半杯,以示夫妻同甘共苦。
饮完了交杯酒,苏有才看着洒满花生、红枣、桂圆、栗子的婚床苦恼道:“这叫我们怎么洞房?”
老板娘便要将那些干果扫下床,苏有才却抓住她的手,将她缓缓压在喜床上:“这样更刺激……呃,更好彩……”
洞房中,红烛高照,映得满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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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师紫禁城,左顺门内。
炎炎烈日将地砖炙烤得滚烫,二十位手腕反剪在背后,穿着囚服的言官,被锦衣力士死死按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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