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家里就没那么欢实了。
黄峰脸色铁青,不吃不喝不说话,跟个死人一样。
黄珂也没好到哪去。
想他黄鸣玉自负才智之士,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时候,这回却让姓苏的小子狠狠摆了一道,真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最可气的是,收尾善后都得自己来,真是赔了闺女又折兵!
他正在书房里生闷气,忽听到窗外传来缓慢悠扬的琴声。黄珂忍不住凝神细听,但闻曲调十分清丽委婉,明朗豁达,彷佛兰花将绽,光明将临。
黄珂精通音律,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山长送给黄峨的《幽兰》。
只是这曲子本该深沉忧伤,却让女儿弹得如此欢快……
他哑然失笑,便微闭双目,静听女儿宣泄着满心的欢喜,直到最后,琴声才渐渐安静下来,消归于无限的平和与安详。
‘这结果也不坏……’黄珂终于释怀。
这时,管家叕一次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黄珂吓得一哆嗦,脱口问道:“又有提亲的?”
“不是。”管家先带来一个好消息,又带来一个坏消息道:“是太淑人来了。”
黄珂一阵脑壳疼道:“就说我出差了……”
“你怎么不说你西天取经去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妹妹你来了……”黄珂尴尬地站起来,开始面对苏录搅成的烂摊子。
来的正是泸州卫指挥使韩恩的母亲,杨廷和的大姨姐,他的族妹,受封三品太淑人的黄氏。
苏录请了五大家主,两位知州,以及老翰林和大宗师做媒,求娶黄兵宪爱女的超级大新闻,早已经传遍了泸州城。
黄夫人自然要来兴师问罪了!
看着老太太一副要跟自己玩命的架势,黄珂退后一步道:“妹妹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狡辩,你就回答我!”黄夫人一挥手,一瞪眼,尽显将门风范道:“哥你就回答我,杨慎明天便来了,你打算怎么跟他,还有我妹夫交代吧?”
“实话实说呗,”黄珂苦笑道:“我自会向石斋兄负荆请罪的。”
杨廷和字介夫,号石斋。
“那用修那边呢?”黄夫人问道。
“跟他没什么好交代的。”黄珂当软则软,当硬则硬道:
“我硬生生把闺女关了整整一年,他杨用修都不来。现在饭点过了他才来,这怨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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