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海水朝日屏风前。他身着白鹇补子的五品公服,目光扫过堂下,绝大部分童生都是鲜嫩的年轻人,只有少量老梆菜间杂其间。
他满意地点点头,《童生册》上显示,这批考生最小的十四,最大的三十八,跟他实际看到的情况相差不大。
看来三位县令谁也不想遭他日决,在县里已经严格审查过了。
贾知州也就省了再查问每个考生的年貌了,便和蔼地对众考生道:
“尔等经州县数轮遴选至此,已是一州翘楚。今番面试,非为苛责,只怕荐了鱼目混珠之徒,污了大宗师的眼。”
言谈间尽显两榜进士、阁老门生的松弛,浑不似卢知县那般一板一眼。
便听他愈加松弛道:“正式开始前,先澄清一件事……有人说本州头场,仅凭一篇草稿便取了苏生的案首,是在将国家的科举当儿戏,还有人说本官哗众取宠,准备告到省里去?”
他的语气虽然轻飘飘的,考生们却都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曾口出不逊者,更是吓得冷汗津津。
“放心,你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学生,本官不会追究你们的。”贾知州这才话锋一转道:“今天说这件事,也是为了替苏生澄清一下。”
说着他看向位于前排正中的苏录,温声道:“也怪本官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老公祖言重了。”苏录忙出班抱拳恭声道:“那日老公祖及时贴出了文章,已经替学生澄清过了。”
“是啊,老公祖。”众考生也赶紧附和道:“我们已经拜读苏案首的雄文,无不涕泪横流,愧疚难当。绝对不会质疑他一星半点了。”
“这还差不多。”贾知州微微颔首,又笑问道:“你们不好奇,为何本官不让他誊抄到卷子上,却非要他的草稿么?”
“请老公祖赐教。”考生们确实好奇,老公祖也太迫不及待了,完全没必要啊。
“因为本官取的就是他的草稿。”贾知州沉声道:“他真誊到卷子上,反而会大为失色!”
“为何?”考生愈发不解,还没听说过,文章经过誊抄就会失色的。
“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也好明白本州的苦心!”贾知州便一招手,正色道:“请《色难容易帖》!”
两名胥吏抬着一条长案,缓缓自屏风后转出。他们的动作是那样的稳重,仿佛抬的是知州老娘一般……
将长案置于堂中,两名胥吏便立在长案左右护法。
“尔等列队,依次上前,只可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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