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忽然发现,周围的建筑翻修,熟悉的店铺换了好几茬,练习室里的面孔年轻而稚嫩。
再回看自己。
父母感情破裂,恩师淡出戏台,剧团的同事慢慢转行,曾经的朋友们逐渐疏远,家族同龄的孩子在医院忙碌。
所有人都在走向新的人生。
只有她被留在了原地,茫然的看着那一个个黑漆漆的镜头,那一个个陌生的观众。
现在是她事业的顶点。
在高朋满座的掌声里,她竟然感到了无尽的孤独。
在无数次的演出后,她都会独自回到剧院里。
当红色大幕落下,观众离场,工作人员下班,剧院里会变得异常安静,刚才的繁华和欢呼,掌声与喧闹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最后还是回到了落寞,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那个时候,池越衫会独自静坐在观众席,呆呆看着空旷的戏台。
她会提醒自己,这个世界就像是个游戏,对什么都不要太认真,反正,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池成秋和常空雁的感情结束。
也就意味着,在她的记忆里,唯一永远不会变的东西,也没了。
池越衫咬紧牙关,把头抵在冰凉的玻璃门上,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一种发自内心的虚无感,迅速遍布全身。
在没有遇到陆星之前,她的虚无主义倾向要严重得多。
那时她的人生,在痛苦和无聊里反复的摇摆着。
觉得活着很没有意义,但好像也没有去死的理由,那就这么凑活的活着吧。
但在遇到陆星之后,她的人生至少有了一个小惊喜。
而在意识到自己喜欢陆星之后,她虚无的精神里便有了一个支柱。
医生总说把人当成精神支柱,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可她连活着都觉得虚无,还有比这更危险的事情吗。
为什么总是能忍受各种难听的话,还能扬起微笑,因为她的心本身就是空的。
池越衫蜷缩在玻璃门前,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躲在自己壳里的蜗牛。
缓一会儿,让她缓一会儿就好了。
父母也都是人,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不是最烦池院长和常女士干预她的事情了吗?那她为什么又要这样控制池院长和常女士,一定要求这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呢?
她不该这么想,她不该这么做,她应该让每个人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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