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衫俯身,把额头抵在陆星的手背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向神父恳求的信徒。
陆星站在原地,垂下眼眸,静静的看着。
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腰背上,肩薄腰细,但是此刻的她正轻轻的发抖。
即使到了今天,陆星依旧觉得,他这里不是一个好归宿。
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
人在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把自己最在意的弱点交了出去,就已经算是能给的全都给了。
他也有过一次,在柳卿卿那里。
陆星扯了扯嘴角,要么说他跟池越衫性格像呢。
在柳卿卿那里,他破罐子破摔说出了自己的弱点之后,被一双手,柔软的承接了下来。
而现在,他也说不出什么冷漠的话。
池越衫的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带来了湿润的泪痕。
说点什么吧。
再不说的话,池越衫会碎掉的。
全身心的交出自己,得来的却是一面冷硬的墙壁,那带来的心理阴影,终身难忘。
陆星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池越衫的头上,摸了摸。
明明池越衫的年纪比他大好几岁,可现在,他却猛然有一种,自己是哥哥的感觉。
“别再哭了,只要你想清楚。”
池越衫抬眸,泪眼迷蒙,几缕黑发黏在唇边,清冷脆弱,像风中摇曳的蓝花楹,看起来只要说一句重话,就会让她完全碎掉。
陆星垂眸跟池越衫对上眼神,屏住了呼吸。
......哭起来好漂亮。
完了。
陆星觉得自己完了,他的爱好又被戳中了。
“我想的很清楚。”
池越衫的声音有些哽咽,残留的大颗眼泪正好划过眼角,晶莹透明,滑落脸颊,坠落地面,我见犹怜。
陆星盯着看了几秒,长舒一口气。
他两只手捧着池越衫的脸,看着她的眉眼,指腹拭去她的眼泪。
一个人的整个人生,可能只会向别人敞开一次心门。
在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这扇门只会终身再不打开。
而像池越衫这种像他一样高敏的人,更是如此。
就是因为太了解对方了,他才知道,如果他今天不回应池越衫,想着这是为了池越衫好,让她过好自己的人生,是完全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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