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里阵阵泛酸。
他的脑子里不自觉想到了昨夜邬辞云对他的骤然冷淡,还有那两株殷红如血的红梅。
难以言喻的嫉妒几乎烧尽了他的理智,容檀盯着那个瓷瓶半晌,第一次违拗邬辞云的决定,打开瓷瓶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倾倒干净。
滴落的液体没入白雪之中,只留下一点融化的痕迹,很快又被飘扬的落雪悄无声息掩盖。
————
宁州这一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许久,邬辞云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得越发严重,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好不容易等到车停,梁军派来的副将却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邬大人,马车出了点问题,请您先下车吧。”
邬辞云闻言皱了皱眉,她挑开车帘走下马车,看到安然无恙的车轮微微一怔,再侧头看向副将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邬大人,我们将军一大早就在刺史府等您了,要是耽误了可不好。”
副将受人吩咐要给邬辞云一个下马威,他轻飘飘道:“反正这路也不远,要不您将就将就,自己走过去吧。”
这里距离刺史府少说也有两三里,虽说算不上远,但在雪天让一个走两步路就要咳一声的病秧子徒步走过去,也实在够折磨人的。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邬辞云神色微敛,温声道:“马车不能修吗?”
“不能。”
副将挑了挑眉,故意道:“或者您要是会骑马,自己骑马过去也成。”
话虽如此,可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能独自骑马,说这话只是想故意给邬辞云难堪。
他大大方方拍了拍驾车的马匹,笑嘻嘻道:“这可就是一匹好马。”
邬辞云扫了一眼马匹,她直接伸手拔出副将身上的佩剑,在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剑斩断马车的缰绳,踩着车架干脆利落翻身上马。
“你……”
副将被邬辞云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是话还没来得说完那把剑就迎面朝他丢了过来。
他急于闪避,有些狼狈地后退一步,那把剑落入积雪之中,他看向邬辞云的神色满是诧异和愤怒。
邬辞云坐在马上俯视着他,慢条斯理道:“陈副将,本官先行一步,劳你将就一下,自己走过去了。”
陈副将气得连都绿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邬辞云骑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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