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澈与秦太光裹着同色雪斗篷,如两尊凝霜的石像伏在雪松虬枝下,连呼吸都掐着极缓的节律。
唯有这般,口中呵出的白气才会细若游丝,刚触到冷空气便消散无踪,绝不会给人发现的机会。
他们蜷伏的身形与周遭雪地融成一体,只余两道寒星似的目光,死死地定在侧前方凤凰山庄的朱漆大门前。
一俟看清赵楚生的相貌,秦太光的瞳孔就猛地一缩,失声叫道:“秦墨钜子!”
邱澈惊讶道:“谁?哪个?”
他急急望去,凤凰山庄门口,只站着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黑袍的正是赵楚生,皮肤是常年晒出的深褐色,眉眼间带着几分田间汉子的憨厚。
另一位则裹着青狐皮领的裘衣,面若敷粉,竟是一副男生女相的好皮囊。
尤其是“他”那双眸子转盼间,机灵劲儿像是要从眼尾溢出来。
是他!就是他!
早听说秦墨钜子甚是年轻,原来生得这般模样,好面相啊。
秦太光惊疑不定地道:“五年前秦地墨者传承授位,我随咱们钜子去观礼,亲眼见过他登坛受印。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比现在要矮一些,可这眉眼骨相,变化并不大,就是他,他就是秦墨钜子!”
秦太光盯着的,自然是赵楚生。
五年前他随钜子去观礼,秦墨传承授印,登坛的就是这个赵楚生。
五年了,虽说五年的光景,本也不至于在相貌上有多大变化,但赵楚生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是因为当初的他长得太着急了点儿,那时候就是现在这般模样。
邱澈和秦太光各自盯着他们眼中的秦墨钜子。
这时一位身着枣红袄裙的俏美少妇,领着两个梳双丫髻的丫鬟姗姗走出。
青梅身姿窈窕得像是一枝傲雪的梅花。
青梅早就知道自家夫君不是寻常人。
众所周知的是,他在救下于承业,得蒙赏识,成为于府幕客之前,乃是于阀牧场的一个牧羊人。
可是一个牧羊人,又怎会识文断字、精于算学,甚至能够改良农具?
杨灿只是含糊地提过一句,说他本是江南寒门士子,为避祸才隐姓埋名来到陇上。
青梅见他不愿多谈,便知道有隐情,因此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却不想,今日竟有夫君的故人来访.
报信的庄丁说,客人自称是夫君的同门,曾就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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