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缠枝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膝头放着一个绣绷,青丝线刚穿了针,却没动过。
见他进来,索缠枝放下绣绷,指尖轻轻拢了拢月白缎袄的衣襟。
虽说袄子做得宽大,可还是能依稀看出腰间微微隆起的弧度。
她笑着抬了抬下巴:“大执事来了,坐吧。”
杨灿欠身还礼,在旁边的矮几后盘膝坐下。
丫鬟端来盏热茶,青瓷杯沿冒着细白的热气。
小丫鬟赤着脚,脚步轻得像猫,奉了茶便悄没声儿地又退了出去。
杨灿这才仔细看向索缠枝,脸色比先前温润了些,唇上还带着点胭脂的淡红,想来是特意匀了妆。
他放轻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看你气色不错,没闹害喜?”
索缠枝浅浅一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孕肚:“这孩子乖得很,旁人害喜时闻不得荤腥,我倒好,反而馋起肉来。”
说着,她扶了扶后腰,眉头微蹙:“就是坐久了腰沉,总想着伸懒腰。”
杨灿目光扫过她身后的锦缎靠枕,想起身去拿,又顿住了。
屋里虽只有他们两人,可保不齐外头有婆子听着。
索缠枝瞧出他的心思,眼底漾起暖意,自己探身取过靠枕,往身后的凭几上一垫,再靠上去时,肩膀便放松了些。
“你倒比我还小心。”索缠枝笑着调侃。
“谨慎些总是好的。”
杨灿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平时你也别总待在屋里,让婆子陪着在院里走两步,吃的也别太补,万一胎儿太大,将来生产遭罪。”
“知道啦,倒像是你生过孩子似的。”索缠枝白了他一眼,眼里却没半分责怪,反而带着一点娇嗔。
“对了,今日过后,你就是长房大执事了,前宅的事,你可有把握了?”
杨灿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起初也没想着要走这一步,不过是见招拆招,结果倒像是有天助似的。”
“那往后呢?”
索缠枝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不会出意外了吧?”
杨灿放下茶盏,目光沉了沉,却又很快柔和下来:“世事哪有绝对的?
不过你放心,内宅有你主持,外宅有我盯着,纵有意外,咱们也能扛过去。”
索缠枝眼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嘴角扬起笑意:“也是,如今整个长房都在咱们手里,真要是出点事还应对不了,倒显得咱们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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