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溅在他的衣襟上。
他吃痛之下一松手,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有才瞪着杨灿,声音都在发颤:“什么?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何执事他……他可是阀主最信任的外务执事啊!怎么会是山货商人的首领?”
杨灿放下茶杯,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我刚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你还要震惊,可事实就是如此。”
杨灿顿了顿,语气又低沉了几分:“正因为何执事是阀主极信任的家臣,一旦暴露他是山货商人的事,对阀主声誉损害极大,我在外边才没敢声张。
实际上的情形,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杨灿指尖仍摩挲着杯沿,沉默片刻,才缓缓抬眼看向李有才:“何执事就是山爷。
他明面上是阀主跟前的红人,替阀主打理南北商路。
可暗地里,他却借着职务之便走私违禁货物,为自己聚敛横财。”
李有才喉结动了动,刚想开口,却被杨灿抬手按住。
杨灿继续道:“他这批山货,本是要运去跟秃发隼邪交易的。
可没想到,运送途中被亢家商队撞破了行迹。
为了不让消息泄露,何执事的人便对亢家商队下了杀手。
只是百密一疏,商队里有个亢家小子逃了出去。
亢曲长闻讯后怒不可遏,当即带人追杀报仇,一路到了苍狼峡。”
李有才听得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杨灿又道:“可巧的是,苍狼峡里早有一群鲜卑人埋伏着。
他们的目标,本是想劫了何执事这批货,来个黑吃黑。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撞见这番场面。
我见有鲜卑人在,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拾,便劝亢曲长撤回来。
却不想我们这一出现,反倒帮了何执事。
那些鲜卑人误以为我们是何执事的帮手,见我们人多势众,当即就撤走了。
所以,何执事虽然折损了一些运送山货的手下,但那批山货倒是保住了。”
“幸存的山货商人没敢耽搁。”
杨灿又抿了口茶:“他们知道那地方不安全,一时半会儿又没法把山货运走。
于是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山货埋在了山里,打算先联系上秃发隼邪,再找机会交易。”
李有才手指捏着眉心,细细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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