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嗔怪。
“娘子这般貌美,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依旧是这般模样,比那些小姑娘还要娇俏几分。”
甜言蜜语他张口就来,反正无需花费半分力气。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停车”,是何有真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何有真掀开车帘,迈步走下马车,目光落在路旁一块石碑上。
那是丰安庄的“劝农碑”,碑身上面刻着许多字迹,记录着庄内农桑之事。
后车的李有才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一角,见何有真正站在碑前,连忙对潘小晚说了句“我去看看”,便下了马车。
何有真抬手抚着胡须,仔细看着碑上的碑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个杨灿,年纪虽轻,倒是颇有心计呀。这般手段,倒不像个刚掌权的年轻人。”
李有才连忙凑上前,赔笑道:“可不是嘛,若非杨执事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又怎能得阀主赏识,手握这么大的权力呢?”
手握大权?
何有真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自从领命要调查贩运军器一事,他便对杨灿这位新任丰安庄主做了番调查。
你李大执事为了甩锅,才把丰安庄的烂摊子丢给他。
若非这杨灿有些手段,等到秋收之时,恐怕被镰刀收割的,就不只是庄稼了,还有他杨灿的一颗脑袋。
你怎么好意思说他有心机的?
何有真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坐了一路的车,身子都乏了,不如你我步行入庄,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自然愿意陪伴执事。”
李有才连忙应下,转身挥手示意护卫们跟上,自己则提着袍裾,快步追上何有真的脚步。
马车内,潘小晚将侧帘轻轻拉开一条缝隙,目光落在那块“劝农碑”上。
碑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她一个都没看清,唯有“杨灿”二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她的眼里。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柔媚的眼波中渐渐蕴满了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眼眶。
……
此时,丰安堡外,杨灿正站在石阶上,送别最后一位客人,六盘山牧场的场主程栋。
程栋身材魁梧,脸上留着络腮胡,笑声洪亮如钟。
他对杨灿笑道:“杨执事,前日送你的那两匹儿马,一名‘欺霜’,一名‘赛雪’,你可骑过了?尚还称心吗?”
杨灿闻言,嘴角微微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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