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残破的战旗迎风飘荡,帖木儿士兵零零散散的扫荡这战场。
沙哈鲁骑在马上,身体随着战马的步伐机械地摇晃。他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
赢了。
巴图死了,金帐汗国那支追击的部队,被他用近乎一半兄弟的性命为代价,彻底砸碎在了那条狭窄的谷道里。
可然后呢?
他回头望去,跟在身后的,是一支沉默的、拖着伤口的军队。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看不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麻木。战马低垂着头,连打响鼻的力气都没有。
“王子……”
塔西提催马上前,他的一条胳膊用布条草草吊在胸前,脸色苍白如纸。“我们……回营吧。”
回营。
这个词,像是一剂微弱的强心针,注入了沙哈鲁空洞的脑海。
是啊,他们还有一个营地,一个可以舔舐伤口、暂时喘息的地方。
“回营!”
沙哈鲁用嘶哑的声音下达了命令,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队伍的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晨曦的光芒刺破云层,将这支狼狈的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他们看到了自己营地的轮廓。
营地里灯火通明,一如他们离开时的模样,帖木儿的旗帜在晨风中飘扬。
看到那熟悉的景象,死气沉沉的队伍里,终于有了一丝活过来的迹象。一些士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在看到“家”的那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沙哈鲁也松了一口气,紧握着缰绳的手指,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然而,当队伍离营门越来越近时,他心中那丝刚刚升起的暖意,又迅速冷却了下去。
不对劲。
太安静了。
营门口的守卫,只有寥寥数人。他们直挺挺地站着,像几根木桩。没有看到王子归来的欢呼,甚至没有上前迎接的动作。
隔着老远,沙哈鲁都能感觉到那几个守卫身上散发出的僵硬与紧张。
“王子,情况不对。”塔西提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声音里满是警惕。
沙哈鲁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
他太累了,连日的征战和算计,几乎耗尽了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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