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阴沉着脸,端坐于主位之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却自有一股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威压。朱棣则一身劲装,按刀立于其岳父身后,面沉似水。
“都自己找位置坐。”
徐达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众人噤若寒蝉,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整个大厅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范统抱着他那柄夸张的斩马刀,跟宝年丰站在大厅的两角,心里直打鼓。这阵仗,他只在电影里的“黑社会开会”桥段里见过。徐帅是龙头老大,燕王是金牌打手,自己跟宝年丰就是门口镇场子的双花红棍。
待会徐帅不会摔杯为号吧?
徐达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不锐利,却沉重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千钧。
“我徐家,深受皇恩。我徐达带出来的兵,也从没有孬种。”
“可是今天,就在我徐家的队伍里,有人三心二意了!”
“军人不思疆场杀敌,不思忠勇报国,却想着去走歪门邪道的捷径!想着去跟那些耍笔杆子的文官勾勾搭搭!”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你们当中,谁收了钱,谁得了好处,谁被人家许了前程,都自己站出来,去隔壁的偏厅,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写清楚!”
“别抱侥幸!你们干的那些事,上位已经知道了!是清清楚楚,一清二楚!”
徐达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厚重的红木大案,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文武勾结,是为官大忌!咱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给魏国公府,给北平大营留最后一点脸面!”
“别让大家难做!”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与徐达对视。有的人,额角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煞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压碎。
终于,一个坐在后排的千户,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朝着徐达重重磕了个头,然后失魂落魄地,朝着隔壁的偏厅走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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