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
黑的是裸露的土地,白的是几片飘零的残雪,
年纪大的老人们靠坐在自己家的房山头,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他们能不动弹就不动弹,能省一口是一口。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世上的死亡方式有百种,最惨的莫过于饿死,这些老人都是在等死。
石云是从羊城来的,那里气候温和,一年四季都可以种粮食,她是公职人员,每个月有工资,有补贴,还有票据,几乎从未挨过饿。
况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从小他就养尊处优,每天想的就是这个不吃,那个不想吃,有没有饿过肚子,
而她们一路走来,看到的老人、小孩,没有一个是活蹦乱跳的,都在这冰冷的冬日靠在墙角,双手抄进破烂的棉袄袖子里,闭着眼睛,茫然的对着冬日。
就连她们都感到了一股浓浓的绝望,石云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作起恶来,根本没有人性,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把自己当成人,经过了这种绝望,人?怎么可能还有人性?
石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身后跟着畏手畏脚的孟庆光,对眼前的一切,孟庆光早已习以为常,就是他嘴里心里都总是在说,这帮老东西,还是早点死了吧,他们死了,还能多活几个孩儿,
终于走到了孟庆光、孟庆禄家门口,石云一抬头,只见破木头门下面站着一个干瘪瘦的老太太,她头上系着围巾,双手抄在了袖子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孟庆光挡着脸,对石云说了一句。
“那就是我娘……”
石云和况云一愣,她们来之前想过好几种应对方式,就是没想到这个老太太会在门口等着她们。
走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的嘴角动了动,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公安吧?穿成这个样子,也盖不住你们的官家气,何必呢?藏藏掖掖的。”
石云整理了一下心情,这一路走来,她竟然有了一些悲观和怜悯的情绪,这是不对的,面对着法律,公安人员要做到的就是铁面无私。
“齐凤梅吧?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跑不了。”
齐凤梅苦笑了一声,
“刚才我姐夫跑回来,说我姐他们出事儿了,我就知道跑不了的,再说了,往哪儿跑啊?没介绍信,没粮票,到哪儿不得饿死?与其那样,还不如守家待地,死了还有人给埋了,不至于成孤魂野鬼。”
这个年代和后世不同,有了介绍信和票据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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