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山坡上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
你以为两个时辰很短?
两万骑兵对两千步卒,每一分每一秒对边军将士来说都极为漫长,那是需要用人命去填的。
由平板车和树干搭建的弧形防线早已残破不堪,被鲜血浸透的拒马桩歪斜断裂,原本的木质结构被刀砍得稀巴烂。
阵地前,羌兵和战马的尸体堆积如山,几乎要垒成一道新的矮墙,寒风一吹,浓郁的血腥味便充斥在每个人的鼻腔中,令人作呕。
然而,阵地还在!
残破的玉山军军旗依旧高高飘扬在空中!
裴守拙拄着苍刀立在土坡上,甲胄被鲜血反复浸染,凝固成硬块。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被胡乱包扎,仍在隐隐渗血。
他环视四周,依靠着地形还有防线的优势,几轮厮杀下来两千兵马差不多战死五百人,但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
别看只死了四五百人,但军中弓弩已经耗尽,将士们的体力也已枯竭,接下来的每一轮交手都可能是灭顶之灾,伤亡将会急剧增加。
“妈的。”
裴守拙一脚踹开身边的尸体,冷喝一声:
“咋样,还能打吗!”
“能!”
侧边一名悍卒踉踉跄跄地举起刀:“怕什么,再打他个一天一夜!”
“对!跟这帮杂碎拼了!咱们生为凉人,死为凉鬼!一死何妨!”
“哈哈哈,说得好!”
裴守拙憋足全身的力气朝着山下嘶吼:
“来战!”
“来战!”
吼声滚滚,如雷翻腾,回荡在每一名羌骑的耳中。
虽是两军鏖战,但羌骑也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打到这个份上都没崩溃,甚至战意旺盛,这样的对手值得钦佩。
“该死的。”
赫连灼风的目光无比阴沉。
赤鹿旗战死了六百多人,明明己方兵力十倍于敌,伤亡竟然比对方还大,说出去脸都得丢干净。
死人也就罢了,最要命是被一座小山头挡了半天,眼看着就要天黑,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携带军粮远遁的玉山军已经跑出去老远,想追都追不上了。
“陇军之强,超出我们的预料啊。”
第五长卿目光怅然,苦笑摇头:
“原本以为陇西几支老卒骁勇善战、悍不畏死也就罢了,没想到刚成军没多久的玉山军也这么能打。
赫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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