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有合适的,能不能帮他张罗个媳妇?我也没啥要求,能生养就行。”
这凳子不好坐啊!
想给儿子找媳妇,那就自己找去,找我干啥?
难道我身上有媒婆光环?
要在别的年景,就保义瘸儿这条件,别说找媳妇,怕是都没哪个女的会拿正眼看他,但在这个饥荒年景,那就不一样了。
保义瘸儿有四九城户口,能吃到供应粮,还有一门能安身立命的手艺,跟了他不会饿肚子,说不定还真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但那是保义瘸儿自己的事儿,刘根来可不想沾这个因果。
等过两年,饥荒过去了,用不着再饿肚子,万一那姑娘反悔,谁做媒,谁挨埋怨。
“我才十六。”刘根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他年纪小,不方便做媒,算是委婉拒绝。
可他话刚出口,迟文斌就接上了,“过两天儿,你就十七了。”
有你啥事儿?
你个癞蛤蟆非得这个时候往我脚面子上跳是吧?
“找他,他现在就十八。”刘根来一指迟文斌。
啥意思?
保义瘸儿和他妈明显都没听懂他俩说的是啥。
委婉拒绝不好使,那就干脆直说吧!
“保媒拉纤是大人的事儿,法律规定十八岁才算成年,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哦。
保义瘸儿母子这才明白,神色却都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嫌刘根来说话太绕——不答应就不答应,干嘛拿年龄说事儿?
保义瘸儿修鞋的手艺还真不错,不光给迟文斌胶上了,还给他手工缝了一圈儿,用的还是隐线,从外面看不出来。
“多少钱?”
迟文斌试了试,还挺合脚。
“不用,不用,你们帮我们忙了,就当是感谢你们了。”保义瘸儿连连摆手。
哟,大方了,以前不都是抠抠搜搜的,就怕欠我人情,修鞋不给钱吗?
“那咋行?一码归一码。”迟文斌掏出一毛钱,递了过去。
“这……你给多了,五分钱就够了。”保义瘸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接过去,利索的找零。
这才对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不光是保义瘸儿他妈。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回派出所的路上,迟文斌问起了这对母子的事儿,刘根来也没瞒他,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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