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簌——
跳动的篝火旁,干松的树枝在燃烧之际时不时便传出一阵啪啦的脆响。
夜寒正端坐于一尊青石前,手握毛笔给人族写信,笔尖簌簌下落,告知行动成功的种种,并将其中细节稍作描述。
诚如那位天书院现任掌教所言,遗族复苏非仅人族之祸,而是全天下的大祸。
所以即便妖族有过一次徒作嫁衣的经历,此刻也不得不考虑与人族同盟的可能性,毕竟即便是再赴雪域千年,也要比被遗族奴役后当做血食要好。
而人族现在还在南方帮他们拖着遗族主力,这封信是必然加急送去,既是交代,也是同盟前的诚意。
待到信笺写完,他伸手轻挥,将身后一名妖将唤来。
“去,一路潜行,避开守地的遗族,将其送至灵州。”
“是,殿下。”
那名妖将把信接过,而后便转身闯入了黑夜之中。
而就在这位妖将离去之际,峡谷之中有两名护卫漫步而归。
夜寒见状微微一愣:“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封阳呢?”
“回殿下的话,公主方才给人族做了一番诊治,然后就忽然说要出去随意走走,不让我们跟着。”
“这四周围都是雾气,她要去哪儿?”
“属下不知……”
夜寒将笔放下,心说妹妹本就是天妖境的大妖,人也冰雪聪明,总不会被人骗了,出去转转便转转。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这个做哥哥的便开始隐约有些坐不住了。
而此时,休息地东面的野湖畔。
封阳仍在怔怔地看着眼前人,想着那段来自明日的告别,不断地犯傻。
其实这位妖族公主对季忧从未有过什么奢求,就像是她说过的那样,自己的喜欢可以像喜欢星辰,喜欢日月,不被对方知晓。
若非他的死讯忽然传来,这种默默的状态或许会延续她的一生。
而正是因为知道他死了,这种淡淡的感情才忽然变得浓烈了起来。
于是她要追寻,想刨根问底,想证明他还活着。
但就算证明了他活着,封阳也没有想过要嫁他,或是要黏在他的身边,甚至仍旧觉得他朝若是的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就好。
但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他抱在怀里,被轻抚着腰肢,听对方说了喜欢。
一瞬之间,那绯色的竖瞳不断震荡,纤细的睫毛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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