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惊恐骤然褪去,眼神变得空洞浑噩,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为何而来、肩负着怎样的重任。
可就在意识即将完全沉沦前,一股近乎本能的执念爆发。
比尔猛地抓住维兰的衣襟,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力气,大声嘱咐道。
“他妈的!千万别忘了!我们是要转正的!”
吼完这嗓子,比尔像是被抽光了最后一丝电量,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原本紧绷如弦的现场氛围,被他这讨薪的执着劲儿硬生生戳破,诡异地松弛了一瞬。
许多电影里,角色退场前总要悲壮地托付遗志,配上慢镜头和悲情音乐,浪漫得一塌糊涂。
可轮到比尔?
这场景活脱脱像极了被黑心老板卷款跑路的苦命打工人,哪怕自己都快被埋进土里了,也得用最后一口气扒拉着工友的裤腿喊,“兄弟!记得帮我要工资啊——!”
罗尔夫痛苦地别开脸。
说实话,他已经能预见到把比尔收为学徒后,自己身败名裂、沦为同僚笑柄的凄惨未来了。
可要敢拒绝?
以这小子一根筋的性子,怕是能扛着“还我转正名额”的横幅,一路哭嚎着闹到铸造庭去。
四舍五入,横竖都是个晚节不保。
“别盯着我了。”
罗尔夫对维兰许诺道,“这次事件结束后,你们就是我的学生了。”
维兰扛起比尔的肩膀,依旧盯着他。
“总长,口头协议不算数的。”
……
墨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流淌在木制吧台和深色皮革座椅上,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旧书的温和气息,一片与世隔绝的安详与宁静。
埃尔顿推门而入,和各位打着招呼。
“各位好啊!”
“哦,埃尔顿!”
温西兴奋地跑了过去,不知道从哪弄了个花圈套在了他脖子上,“恭喜你,你是第一个!”
“哈哈。”
埃尔顿走到吧台边,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盒子放下。
保罗好奇道,“这是什么?”
“派对礼物!”
埃尔顿搓了搓手,动作麻利地脱下湿透的雨衣,随手抓起吧台上的干毛巾开始擦拭头发和脸庞。
“我不太会挑礼物”
他擦着脸,坦诚地说,“与其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如来点实在的。甜食嘛,总能让人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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