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近乎虚无的冰冷。
链枷哐当一声砸落在戴林身边的木屑里,溅起几点火星。
德卡尔缓缓蹲下,布满血丝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似乎也熄灭了,只剩下殉道者般的空洞决绝。
他伸出沾着血和灰尘的手指,异常轻柔地拂过戴林被汗和血浸湿的鬓角,动作带着一种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爱。
“我从未感到过平静,戴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深渊传来,“但我想,那份平静就在不遥远的未来等着我……待我拯救赫尔城之时。”
“安睡吧。”
德卡尔的手指停在戴林的眉心,声音化作冰冷的低语,如同为逝者念诵安魂曲。
“当你再次醒来时,赫尔城已在我的手中获得新生。
你会理解,你会感激……你们终将认同我的义举,这是唯一的救赎之路。”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内残余的灯光疯狂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骤然降临。
德卡尔的指尖凝聚起,肉眼难辨的灰暗涟漪,它无声地扩散开来。
归寂之力蒸发起了记忆,先是近几分钟、几小时、一天、一周……记忆不断地崩塌、瓦解,直至归于死寂的虚无。
戴林涣散的瞳孔猛地放大,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微弱得如同幼兽哀鸣般的抽噎,随即彻底瘫软。
很快,他的眼神就像被擦净的玻璃般空洞茫然,映不出任何光影。
德卡尔缓缓收回手,没有再看地上无知无觉的戴林,像一尊刚从祭坛走下的石像,沉默地转身。
走廊的灯光同样明灭不定,忙碌穿梭、低声交谈的职员们,此刻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姿态各异地倒在冰冷的地砖上、蜷缩在工位旁。
一张张熟悉或年轻的面孔上,只剩下被彻底掏空后的呆滞,德卡尔的靴子踏过地面,在空旷死寂的廊道里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一名年轻的女文员就倒在他旁边,身下压着一本被咖啡浸透的笔记本。
德卡尔盯着她那张因失去意识而显得格外稚嫩的脸,这个是他曾看好、打算培养的苗子,明明和她说过,实习期不必主动加班,可她还是工作到了深夜。
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的痛苦极快地从他眼中掠过,快得像幻觉,随即被更深的冰封覆盖。
“你为了对抗城邦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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