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夕阳像块快要熄灭的炭火,晕染起橙红色的天空,又被楼宇切割成狭长细痕。
戴林放弃了所谓的个人形象,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冰冷的台阶上,衣襟潮湿,寒意从背脊渗了进来。
“幻想的……人生吗?”
希里安细细品味,刚刚的所言所语。
紧绷的身子松弛了下来,他学起戴林的模样,缓缓地平躺了下去,台阶的棱角像把坚硬的钝刀,紧紧地顶住后背。
希里安的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巷子里只剩下了水滴从屋檐坠落的嗒嗒声,像谁在数着沉默里溜走的时光。
一分一秒……
“很早之前,我就认清了现实。”
戴林打破了沉默,阐述起自我的内心,“在这个世界上,比我痛苦、比我愤怒、比我不甘的人太多了,而现实残酷的地方就在于,它不会因个人意志而改变。”
戴林无情地嘲讽了起来,“是啊,我的愤怒几乎要把灵魂都烧干了。
然后呢?
我握不住剑,更挥不动,就连站在仇敌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我的敌人是谁呢?
这个时代吗?
哈哈……我所有的愤怒、痛苦、不甘,就和小孩子的撒泼打滚一样可笑。”
戴林忽然转过头,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希里安。
“我就这样认命了好一阵,自甘堕落,但有一天,安雅和我讲起她的过去。
我以为她会向我哭诉面临过的不堪,又或是遭遇的不公,但她却讲起了截然不同的事。
安雅说,每到午夜尽头、客人们纷纷离开时,她会拿起一些剩饭,去舞厅的后巷喂那些野猫,待她成为超凡者后,每个月她都会想办法匀出一点时间,去做些义工,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戴林用肩膀顶了顶希里安,“没想到安雅还有这样的一面吧。”
“有些意外,但也算意料之中。”
“可不止哦。”
又是这样,明明刚才还一副深仇大怨的,结果一提到安雅,戴林又眉飞色舞了起来。
“安雅她可太棒了,你无法想象她究竟多有魅力。”
希里安心想,能把戴林驯化成这副模样,他已经明确感受到安雅的魔力了。
“那时我问她,她这一系列的善举,是为了赎罪吗?
安雅则反问我,她有什么罪,是舞女的身份吗?可这种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何来的罪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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