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话向路边更夫问路:“这位老丈,金川门……金川门……”
当瞥见这群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军士逼近,他焦黄的眼珠中,倏忽划过一丝狡黠。
“让开!”为首的一名锦衣卫总旗挥鞭大吼。
驼队首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大队锦衣卫,他身后的骆驼们突然并排卧倒,小山似的躯体霎时间连成一堵大墙,把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驼工们操着听不懂的于阗土语大声吆喝,竟自顾自从货箱取出镶银马奶壶,爬上驼峰,就着月色盘腿啜饮起来!
“大人!”总旗拨马回头,眼神里透露着绝望:“这群夷人听不懂官话!马被拦住了!大人怎么办!”
坐在马鞍上的毛骧把后槽牙咬得咯嘣嘣直响,他明知这是吴桐设下的缓兵之策,但却又无计可施。
毕竟朝廷有严令,不得与外邦使臣商贾发生任何冲突。
当年胡惟庸案的导火索之一,就是因为时任鸿胪寺卿的梁楷第只顾结党攀附,怠慢了前来朝拜的南洋使臣,致使其流落夫子庙客栈达两个月之久!
“下马!徒步追!”毛骧抚着额头,只得给身后的锦衣卫下达了这条无奈的指令。
他也知道眼下追到的可能性十分渺茫,但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应天城此时已然化作了一局巨大棋盘,随着吴桐和蓝朔楼每奔过一重街道,后方就会出现一队骆驼拦住去路。
如果从天际俯瞰,会看到大队骆驼如流动的城墙,在迭起不休的号角声里,穿插在四通八达的街巷之间,将来路彻底堵死。
无数金斑在街巷间明灭,那是八百峰驼队铜铃在反光。
整座应天城仿佛被撒了把星沙,每粒光点都在吟唱着一支逃出生天的夜曲。
在重重掩护之下,很快,他们顺利来到了御道街太医院。
熟悉的檐牙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吴桐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蓝朔楼突然一个急刹,立在原地不动了。
吴桐立时回过头去,目露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蓝朔楼。
蓝朔楼目光中划过一丝凛冽,但当他转身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
“你先走。”蓝朔楼用力拍了拍吴桐的肩膀:“我替你盯一会,免得毛骧那老小子又追上来。”
见吴桐仍面有犹豫,蓝朔楼索性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硬生生推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蓝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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