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能枉议的?再胡说八道老子剁了你!”
“行了。”王太医看着斗嘴的二人,给蓝朔楼身下塞了个枕头:“你伤势未愈,莫要动气。”
药匙递到唇边,蓝朔楼偏头避开,他绷带下的筋肉虬结,眼神中却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那小子临走前……连句话都没留?”
“没有。”王太医摇摇头,答道。
“当时的情形连永昌侯都不容置喙,看样子是有什么贻误不得的急症。”老太医幽幽说:“他此行确实凶多吉少。”
船头灯笼在风里打着旋儿,光晕染红了王太医的银须。
老人望着神色黯然的蓝朔楼,轻声说:“永昌侯给你们这群蓝姓子侄都请了功,往后若是留在应天当差,收收兵痞做派。”
“谁稀罕这劳什子!”蓝朔楼一拳捶向船板,惊飞舱外几只夜鹭。
“当初说好要请他去聚宝门吃炙鸭,然后去秦淮河的画舫里喝整夜花酒……”他嗓音渐低,攥拳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可真没享福的命!”
王太医将药碗搁下,起身时官袍扫过满船月光:“世人最厌离别酒,可我劝你别醉了眼,错把应天的琉璃瓦看成大理的烽火。”
江风骤紧,蓝朔楼望向舱外流淌的星河,眼眶不由微微发涩。
“嗤,矫情!”他抹了把脸,仰头大吼道:“那小子命硬得像块石头!等小爷在京城扎稳脚跟,绑也要把他绑来喝个三天三夜!”
王太医立在船头,听着舱内蓝朔楼的自言自语混进摇橹声中,药童走上前来欲言又止,老者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繁华灯火,低喃了句:“痴儿。”
应天城的轮廓浮现在雾霭里,五马渡到了。
大红灯笼挂在渡口幡杆上,细碎光斑在夜晚的黑水中晕染开来。
蓝朔楼最后一个踏上码头,正好听见远处鸡鸣寺传来的晚钟。
太医院的官员早就迎候在码头上,王太医刚一下船,成群官袍便飞舞着簇拥上来,行礼寒暄好不热闹。
“小老头还挺有排场!”蓝朔楼瞅着太医院的官员们,不由嗤笑起来,他身边的兄弟们更是用力跺起脚步,故意把军靴踩得山响。
八个蓝家儿郎在官道刚刚列开队伍,夜雾里就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大队身披铠甲的骑兵从黑暗中走来,这群骑兵个个盔明甲亮,等他们来到近前之后,众人看到,在他们腰间的玉牌上,大写【金吾卫】三字。
金吾卫中转出个穿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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