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仆道:“姑娘是不愿?您姊妹二人先后投靠元府,夫人念在往日情分收留,供给衣食住行,已是仁至义尽。可姑娘出身乡野,礼数未通,屡屡冲撞府上人,夫人本想苦心教导,姑娘却觉委屈,不若今夜收拾行囊离府,夫人绝不挽留。”
荷衣闻言,心中怒意翻涌。
元朝露本就是元家血脉,何来“收留”一说?
妇仆道:“实则你阿姊初入府邸,也是如此谨遵夫人教诲的。”
元朝露神色未变,待后半句入耳,方抬眸道:“阿姊也曾这般跪过?”
元二夫人理了理衣袖褶皱,淡淡道:“自然,礼数本该如此。京中权贵云集,倘若因你失礼得罪贵人,连累的可是整个元氏一族,你阿姊可比你明事理得多。”
妇仆嘴角下垂,肃声道:“姑娘可想清楚了?”
要么今日留在元家,按家法受训,日后寄人篱下,便乖乖低下头颅。要么即刻离府,别再以元家女自居,日后两方也再不相干。
前者为了立威收服她,后者,则是为了彻底摆脱累赘。
元二夫人得不到回应,神色渐冷。
仆妇见状,未待元朝露出声,便伸手欲制住她双肩,迫她下跪在地。
元朝露侧身后退,笑道:“陛下才为我阿耶昭雪翻案,叔母就如此撵我出府,世人当真要感慨叔母一句慈良,不欺负孤女无依无靠。”
妇仆闻“陛下”二字,向元二夫人投去询问眼神。
元二夫人蹙眉示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身后四个粗使婆子立即扑上前来,两人反剪住荷衣双臂将她压跪在地,另两人逼近元朝露身侧。
两方僵持不下。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近,有婢女从屋外走进来,脚步急促异常。
妇仆道:“何事如此匆忙?”
“禀夫人。”婢女下跪气喘吁吁,“是燕王,燕王殿下派人来府邸,已至府门。”
原本以扇摇风的元二夫人,此刻却霍然起身:“燕王府与我们从无交集,今日这是为何……快去,请燕王殿下的人上座。”
小婢起身,迟疑看向元朝露。
“那人说是……与姑娘的婚事有关,请见姑娘一面。”
婚事。
话音不高不低,却刚刚好传遍屋内人耳中。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住了。
元朝露感受到四面的打量,从嬷嬷手中抽出手臂,盈盈行了个礼,“夫人勿怪,朝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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