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主簿。你赢了这一局,很好。但凉州这盘棋,远未到下完的时候。”
我闻言微微一笑,“我承认,无道阁,确实是我至今遇到过最难缠的对手。比不死宗、血刀门和九幽教更难缠。但是,他们犯了一个和前面那些对手一样的错误。”
我向前微微倾身,“那就是低估了我,也高估了自己所谓的‘无道’。这世间,终究有些东西,是他们无法撼动,也无法理解的。”
刘平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些地方,不是靠查账和演戏就能闯的。鬼泣城的水,比你想的要深,那里面游弋的,不是我们这些在阳光下争食的鱼虾,是真正的……魔鬼!”
他喘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进行最恶毒的诅咒:
“我,在下面,等你。”
说罢,他再次闭上双眼,恢复了那副泥塑状态,再无只言片语。
……
腊月二十二,北风卷着细雪,是叶崇父子行刑的日子。
一大早,狱卒刚给他们送完最后一餐,我便到了死牢。
牢房里弥漫着酒肉与腐朽混合的怪异气味。
叶崇穿着囚衣,背对着牢门,一动不动,仿佛早已魂飞天外。
叶元之则披头散发,正用手抓着盘中的烧鸡,狼吞虎咽,汁水沾满了前襟。
我站在牢门外,看着他们吃完最后一餐。
待叶元之将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我才平静开口:“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叶崇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依旧沉默,仿佛化作了一块石头。
而叶元之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脸上是扭曲的怨毒。
他抓起盘中啃剩的鸡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我掷来!
鸡腿撞在冰冷的铁栏上,弹落在地,滚了几圈,沾满污秽。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腰,将那鸡腿捡起来。
仔细地掸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穿过栏杆缝隙,又放回他面前的碟中。
“食物不易,别浪费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何况,这是最后一餐。”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叶元之野兽般的嘶吼和碟碗被摔碎的刺耳声响。
午时三刻,刑场。
寒风凛冽,吹得旗杆上的绳索呜呜作响。
台下挤满了沉默的凉州百姓。
叶崇和叶元之被押上高台,跪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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