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告诫正埋头苦干的小女儿:
“珊珊,听见奶奶说的话没?在外面,尤其是在学校,要是有人问你家里吃什么,你可不能瞎说大实话。
就说吃的窝头、就点咸菜疙瘩,顶多说吃了点院子里自己种的菜,知道吗?千万不能说有肉有蛋的。”
阳珊珊正专心对付着碗里的美食,听到母亲的话,头也不抬地敷衍道:
“知道啦知道啦,窝头咸菜嘛,我都跟同学说过好多遍啦,他们都说咱家吃得跟他们差不多呢。”
她心里却想着,家里的主食明明大多是二合面馒头或者白面馒头,偶尔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窝头才是偶尔吃一次用来换换口味的东西。
菜里的油水也足,经常能吃到腊肉、鸡蛋,还有哥哥不时带回来的各种好吃的。
这样的生活,简直像做梦一样美好,她才不会傻到出去到处说,给家里惹麻烦呢。
晚饭在温馨而满足的氛围中结束。
阳珊珊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端到厨房的水池边。田玉芬和老太太则负责擦拭桌子,清扫地面。一家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饭后的狼藉收拾利索。
收拾停当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墨蓝色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疏星,一弯新月斜挂在天边,洒下清辉。
秋日的夜晚,院子里比闷热的屋里凉快些,偶尔有穿堂风吹过,带来一丝清爽。
老太太秦兰英今天兴致颇高,让阳光明把那个珍贵的“熊猫”牌收音机从屋里搬到了堂屋门口的台阶上,调整旋钮。
很快,一阵悠扬舒缓的民乐声便从那个木壳小匣子里流淌出来,在这静谧的小院里清晰可闻,悠扬地回荡着。
老太太搬了把小马扎,坐在枝繁叶茂的石榴树下,手里摇着那把大蒲扇,眯着眼睛,听着广播里播放的梆子戏《穆桂英挂帅》。
嘴里还跟着熟悉的唱腔无声地哼着,脸上洋溢着惬意和满足,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收音机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透过院墙,隐隐约约传到隔壁左右。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无疑是一种颇具吸引力的信号。
没过多久,住在中院东厢房的烈属张老太太,手里拿着个没纳完的千层底鞋底,笑呵呵地踱步走了进来,熟稔地打着招呼:
“他大娘,听着声儿就知道你又开戏匣子了,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坐不住,来你家凑个热闹,沾点声响。”
“快坐快坐。”老太太连忙招呼,指着旁边另一个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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