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晨曦尚未完全驱散夜色的清凉,阳光明便悄然起身。
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中的母亲和奶奶,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半新学生装。
清晨的四合院还沉浸在睡梦之中,只有几声零星的鸟鸣划破寂静。
阳光明不疾不徐地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属于老BJ清晨的宁静。
穿过两条胡同,阳光明远远就看到,在一个饭店门口支起了小吃摊。
一个五十多岁、系着白色围裙的老师傅正在灶前忙碌着,一口大铁锅里热气腾腾,旁边是一个用旧铁皮桶改制的煤炉,上面坐着一把巨大的铝壶,壶嘴“嗤嗤”地冒着白汽。
摊子前已经零星有了几位食客,多是赶早班的工人,都低着头,专注地对付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少有人交谈,气氛安静而略带匆忙。
“同志,吃点儿什么?”老师傅看到阳光明驻足,抬起被热气熏得发红的脸,用带着浓重京腔的语调招呼道,手里擦拭碗筷的动作却没停。
阳光明走近几步,看向摊子上简陋的价目牌,价目牌是一个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
豆浆三分一碗
油条五分一根
糖油饼八分一个
炒肝一角一碗
包子一角一个
种类不多,但在这个年代也算得上是“奢侈”的享受了,尤其是肉包子。普通人家,一个月也难得来吃上两回。
“师傅,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一个糖油饼。”阳光明略一沉吟,点了单。
“好嘞!一碗浆子,两根果子,一个糖油饼!”老师傅利落地朝里面喊了一嗓子。
他手脚麻利地拿起一个粗瓷大碗,从旁边一个保温的大桶里,舀出一勺乳白色的豆浆,稳稳地倒入碗中,动作流畅,一滴未洒。
阳光明付了钱和粮票,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找了个靠边的长凳坐下。
豆浆很浓,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豆皮”,一股浓郁的豆香味扑面而来,格外诱人。
他小心地吹了吹气,呷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暖意瞬间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
这时,一个围着花布围裙的女服务员端着一个笸箩走了过来,里面放着两根刚炸好、色泽金黄、膨松酥脆的油条,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炸得外皮焦脆、表面沾满了晶莹糖粒的糖油饼。
油条的油脂香和糖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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