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彼此行事再端正,也挡不住外人用暧昧的眼光去揣度。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个相对封闭、流言传播极快的弄堂环境里。
那些闲来无事的长舌妇,最擅长编排这种带着桃色影子的故事,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名声,让香兰在弄堂里抬不起头,甚至可能会影响到红红和阿毛。
那种脏水,一旦泼上身,想要洗干净就难了。
张秀英和阳永康作为父母,已经预见到了这种潜在的风险,自然要防患于未然,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平白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这并非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基于现实人情世故的无奈考量。
不要说阳家现在石库门里还能勉强挤下,就算真的住不开,想办法租房子,也必须把香兰接出来。
幸好,王师傅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甚至可能他自己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好主动开口。
毕竟,由他提出让儿媳搬走,于情于理都显得凉薄。
如今由亲家母主动提出,他正好顺水推舟,既保全了双方的面子,也避免了未来的麻烦,心里或许也松了一口气。
长期与儿媳挤在一处,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束缚与压力?
既然王师傅爽快地答应了张秀英接女儿回娘家的要求,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说了些“保重身体”、“常来常往”之类的话,气氛反而比刚才松快了些。
阳家人便告辞离开了王家。
走出王家所在的弄堂,压抑的气氛似乎才为之一松。
秋日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带着些许暖意,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阳香兰终于忍不住,快走几步追上母亲,语气里带着不解和一丝埋怨:
“妈,你刚才为什么非要拧我?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阿毛爷爷刚没了老伴,心里正难过,家里也需要人收拾,我这时候回娘家住,像什么话?
别人会不会说我这个儿媳妇不孝顺,婆婆刚走就躲清闲?”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张秀英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女儿一眼,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就是个实心眼!光知道埋头干活,一点不懂得人心险恶!我跟你爸要是不替你想着,你就算累吐了血,也落不着好名声!”
李桂花见周围没了外人,也就把话挑明了,她拉着香兰的胳膊,压低声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