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带着红红和阿毛,跟在后面,默默垂泪。
阳光明和阳永康、阳光辉、阳光耀,以及李桂花,都一身素衣,默默陪同,尽着亲家的情分。弄堂里一些相熟的老邻居也自发前来送行,队伍不算长,却充满了哀戚之情。
将老太太的骨灰安葬在郊外的公墓后,王家人和前来送行的亲友们陆续返回了王家那间略显阴暗潮湿的石库门。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药味和一丝寂寥的气息。
亲友们安慰了几句“节哀”、“保重”,便陆续告辞离去。
最后,只剩下王家人和阳家这边前来帮忙的几人。
阳家这边留下的人有:阳永康、张秀英、阳光辉、李桂花、阳光明,阳光耀也特意请了假赶来。
林见月、阳香梅、岳心蕾等人因为学校有课,未能前来。
小小的客堂间里,气氛沉重而压抑。
悲伤过后,一种现实的空寂感弥漫开来。
王师傅坐在那张磨得发亮的旧木椅上,双手扶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还未从丧妻之痛中完全回过神来。
桌上摆着招待客人剩下的茶水,已经凉透,失去了氤氲的热气,如同此刻王师傅的心。
阳永康清了清嗓子,走到王师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慰:“老王,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嫂子……她这也算是解脱了,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这话虽是老生常谈,在此刻却也是最实在的安慰。
王师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颤抖的叹息,点了点头,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是啊,解脱了。”
阳光辉和李桂花也说了几句“保重身体”、“以后日子还长”之类的宽慰话。
张秀英看着亲家公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眼圈红肿、神色憔悴、身形单薄的大女儿香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既心疼女儿这些年的付出,又对王家未来的局面感到担忧,更有一丝作为母亲的本能警觉。
她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在阳永康和王师傅之间逡巡。
有些话,阳永康作为男方的亲家,又是单位同事,实在不好开口。
张秀英知道,这个关乎女儿名声和未来的“恶人”,恐怕得由她来当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鼓劲,走上前几步,脸上带着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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