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阳香梅完全有机会靠自己、靠光明的运作、靠贺领导的人情、靠政策回城,根本不需要远嫁东北!
这意味着她可以留在父母身边,留在熟悉的城市,找工作,找对象,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有娘家帮衬,有兄弟姐妹照应!
这比远嫁到一个陌生寒冷的北方小城,依靠婆家关系,岂止是好上百倍!
张秀英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这次却是带着巨大的期盼和激动,她甚至顾不上擦眼泪,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
“永康!你听见了吗?明明说的!明年!明年香梅就能回来!老天爷啊!要是真能这样……那……那还结什么婚啊!等着!等着回城多好!
离家近,我们也能照顾到,想看就能看到,想帮就能帮上……何必去那人生地不熟的东北受罪……”
她的话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说出了此刻所有人心中的心声。
刚才觉得远嫁也不错、是一条出路的那种无奈想法,在“能够靠自家回城”这个巨大而光明的新希望面前,立刻显得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草率和可惜了。
阳永康猛地吸了几口烟,烟雾笼罩着他极其复杂的表情。
他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明明判断得准……那当然……当然是等着回城最好!天大的好事!但是……”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封信,叹了口气:“但是,香梅这孩子的脾气,你们也知道。
看着文静,没什么主意,其实心里犟得很,有主见得很。
她既然信里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把事情都定下来了,显然是铁了心要跟那个罗兴邦了。
咱们现在再说反对,再说让她等一年等政策,她……她能听进去吗?她会不会觉得我们是故意拦着她?会不会觉得我们不相信她的选择?她一个人在那边,万一钻了牛角尖……”
知女莫若父。阳永康的话,像一盆冰凉的井水,虽然解暑,却也瞬间浇熄了大家刚刚升起的兴奋和热情,让现实的问题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
是啊,阳香梅在信里已经把她的决心、她的挣扎、她对罗兴邦的感情以及对未来的规划,写得清清楚楚,情真意切。
那不是一个犹豫不决、征求父母意见的口吻,更像是一个深思熟虑、反复权衡后的正式通知,以及希望得到家人理解和支持的恳切请求。
以她外柔内刚、甚至有些执拗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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