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对阳香梅交代道:
“二姐,你就在这儿安心照顾好二哥,盯着他吃药、吃饭,千万别让他乱动。
我出去一趟,到对面招待所开个房间安顿下来,老这么挤在病房里也不是办法,你晚上休息不好,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也不方便。”
“哎,好。你去吧,这儿有我呢,你放心。”阳香梅连忙应承下来。
阳光明拎起自己那个依旧沉甸甸的旅行包,再次走出医院大门。
初冬的上午,太阳虽然已经升高,但光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过滤过,显得稀薄而无力,勉强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气温依旧很低,呵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他站在医院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左右看了看街景,马路对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挂着白底黑字“工农兵招待所”牌子的二层砖砌小楼,门脸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迈步穿过并不宽阔的街道,推开招待所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烟草和廉价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接待厅,光线昏暗,摆着一张深色的木桌,后面坐着一个围着毛线围巾、正低头打着毛线的中年妇女。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被北风吹得有些粗糙泛红的脸庞。
“同志,您好。请问还有空房间吗?”阳光明走上前问道。
妇女放下手里的毛线活,打量了他一下:“有。介绍信有吗?几个人住?”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平淡。
阳光明从内衣口袋掏出厂里开好的介绍信递过去:“就我一个人,麻烦您,最好能有个安静点的单间。”
妇女接过介绍信,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公章和内容,又抬眼看了看阳光明整洁的衣着和沉稳的气质,态度稍微缓和了些:
“单间有,一天六毛钱,铺盖都是新换洗的,很干净。公共厕所和水房在走廊两头,热水每天早晚供应两次。”
“行,就要单间。先住三天,可能还需要延长。”阳光明掏出钱递过去。
妇女接过钱,拉开抽屉找零,然后拿出一把老旧的大钥匙,上面系着一个写着房号的小木牌:“二零六房间,上楼右拐最里面那间。动静小点啊。”
“谢谢同志。”阳光明接过钥匙和找零,拎着包走上楼梯。
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很小,大概只有八九个平方,只放得下一张狭窄的单人木板床、一张漆面剥落的小四方桌和一把看起来不太稳当的木椅子。
墙壁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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