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老街坊,知根知底,公道自在人心。”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更是彻底堵死了王家日后反悔或者胡搅蛮缠的可能。
天井里的邻居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有人低声说:“永康叔说得在理,这事得有个见证。”
王婆子脸色更白了,让她当家男人来,还要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认错立规矩,这脸可就丢大了。
但她看着阳永康那不容商量的眼神,再看看周围邻居们沉默却显然支持的态度,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我这就回去叫他……”王婆子声音发颤,手脚都有些软。
王金环赶紧扶住母亲,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既怨母亲做事糊涂惹来这么大麻烦,又觉得阳家逼人太甚,可终究是自己家理亏在先。她瞥了一眼始终低着头的阳香兰,眼神复杂。
阳永康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快十点了,给你们一上午时间。
下午两点,还是在这里,请王师傅过来,顺便让他再请两个德高望重的邻居做见证。
咱们两家凑到一起,在加上两边的几位邻居做见证,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把该说的话都说透,该定的规矩都定下。
免得以后再为同样的事生闲气,伤感情。”
他这话说得明白,下午才是正式的谈判,现在只是通知。
王婆子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声音微弱:“好,好……我们这就回去……下午……下午一定来……”
她几乎是软倒在王金环和王银环身上,被两个女儿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起身时差点踢翻脚边的网兜,王银环手忙脚乱地拎起来。
那网兜昂贵的点心罐头,此刻显得无比讽刺,像是对她们徒劳努力的无情嘲笑。王婆子来时还指望用这些礼物打开局面,没想到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母女三人来时的那点侥幸和强撑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的狼狈和灰败。
在天井里众多目光无声的注视下,她们像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石库门。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弄堂口,天井里凝滞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张秀英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虽然赢了,却也耗尽了力气。她抬手擦了擦眼角,那里有些湿润。
李桂花脸上露出畅快的神色,冲着王家母女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总算出了口恶气。”她低声对身边的阳光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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